作者:顾夏
主角是顾夏柳一湄的小说是《顾夏柳一湄》,它的作者是顾夏写的一都市类小说,文中的都市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顾夏没料到她这么直接,愣着不知该如何。“请给我一次机会吧。”“他五六十的人了,还带什么徒弟。你找其他....
状态:已完结,小说类型:都市, 主角:顾夏柳一湄,小说详情
你的长相,我也不太喜欢。
我喜欢高鼻梁、蓝眼睛,长着络腮胡的男子。而你鼻梁不太高,眼睛也不蓝,眼珠是黑色的。我仔细看了,你胡子刮得太干净,即使长出来,也是山羊胡或八字胡。
你的脸型,我也不喜欢。
你是什么脸型呢?对了,鹅蛋脸!哇噢,为什么长这样啊?
下巴那么圆润,苹果肌也那样饱满。像个女孩。
我喜欢国字脸,像贾宝玉那样的。
悄悄告诉你,我的梦中情人,就是他那样的。
但我不喜欢贾宝玉。他这个那个都爱,太多情了。我喜欢从一而终的人,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我最不喜欢的,是你的性格。不够阳光、开朗。我喜欢痞帅痞帅的男人,最好还有点坏。可你太中规中矩,太稳重。
所以,你只适合做哥哥或朋友。
我一直想要个哥哥。
我有三个堂哥,跟我关系一般。我跟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三观也不合。他们张口闭口都是钱,俗不可耐。
你成熟、稳重,给人舒适、安全的感觉。
一般人面对狗的攻击,总是简单粗暴地打骂吼。
黄狗对你叫时,你没有惊慌,没有打骂,像对待朋友或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耐心地呼唤它。
狗通人性,你对它好,它也对你好。你善意地对待它,它也没有咬你。
要知道,黄狗平时是拴着的,非常凶猛。那天我刚给它洗了澡(我每次放假,都给它洗澡,我大伯大妈从不给它洗),毛毛还没干。
我看村里没啥人,就让它跑一会。
要是往日,它肯定咬人了。
也许,正是你的善良,感动了它。它放过你一码。
当我要你扫地时,你竟没一丝怀疑。只有善良的人,才不会戒备别人。所以,从这点,我更相信,你是善良的。
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没错。我手指戳破了,你想都没想,快速冲至我身边,还帮我装刨花,帮我背柴。
其实,我不过受点小伤而已。
那个女人(对不起,你可能不愿提到她),伤害了你,你心里虽怨恨,嘴上没说她半句坏话。
一个男人,被女人抓伤,咬伤(你脖子上还有牙齿印),你没有抱怨,还帮她遮掩,说是你自己弄伤的。难道你能咬到自己后脑勺?
足见你的宽容和善良。
你可能会疑惑,我为什么会把你当做朋友。
除了以上原因,还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是可靠的倾诉对象——你会保守秘密。
你的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清。
你的目光,坚定而执着。
只要你认定的事,一定坚持到底。这正是我缺乏的。
你很细心。
比如,你洗水缸时,竟能看到缸里的鱼,还把它装进盆里。其实,不只你,连我大伯、大哥、二哥,都曾弄死过缸里的鱼。
虽然鱼被猫吃了,但那不怪你。你家里可能没养猫,自然不会考虑到这点。
哈哈,说向你倾诉,怎么变成拍马屁了呢?你可别骄傲。这只是我的初步印象,不一定准确。
唉!课程越来越重,越来越难学。
头痛!!
我抽象思维能力差,没有空间立体感。可恶的立体几何,搅得我头昏脑涨。还有该死的物理,什么匀速运动,匀加速运动……诸如此类,我完全搞不懂。
我编了个顺口溜,分享给你:
几何几何,边边角角,整死人当睡着;代数代数,弄死人作数;物理物理,真 TM 无理!
(嘻嘻,是不是有道理?)
听人说,学校一年顶多考上 10 人。我的名次,在全级 50 都排不上。
升学无望,只能混日子。读完三年,混个高中文凭。好没意思。
然后,像我堂哥们一样,去外面打工。挣点散水银子,与老板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勾心斗角。
想想都可怕。
将来,我会不会也变成庸俗的市井小人,眼里嘴里只有钱?
哎!
写得有点乱。我作文本来不好,你姑且忍受一下。
不说了,拜拜!
记得给我回信哦。
读完信,顾夏不禁哑然失笑。
这女孩,不只做事不同凡响,连喜欢的人都这么奇葩。
蓝眼睛、高鼻梁、络腮胡是什么鬼?不是欧美人么?配上贾宝玉那种国字脸,会是什么样子?用“不伦不类”来形容,不过分吧?
摸摸坚硬如石头的腹部,顾夏想:幸好,我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她还年轻,前途无量,又这么美丽、可爱,值得更好的男人爱她,呵护她。
“我一个被弃之人,一无所有,哪里值得她喜欢?”他告诉自己。
找到一张纸,一支笔,顾夏趴在床上,给一湄回信。
第16章 为了见你,一路小跑
“一湄,你好!”
顾夏郑重地写下称呼。
自离开学校后,他就很少写字了。偶尔帮村里人代笔写信,表达的也是别人的情绪和思想。
称呼写好后,又觉得不好。
在前面加上“柳”字,好似太生硬。再在后添上“同学”,好像也不妥。他俩相差好几岁,怎么是同学呢?
撕了,重新换一页。
“嗨,小鬼!”
太随便了。还是不满意。
再换了几个——“柳湄儿”“小朋友”“柳小妹”.
要么别扭,要么生硬,要么太亲昵,要么太正式。想不出合适的,纠结了半天。
他决定不写称呼,直接写正文。
但是,写什么呢?
看着这张空白的纸,他脑里也一片空白。
又将信读了几遍,像有灵感了,提笔,又写不出了。
灭了灯,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眠。
柳一湄的脸,漂浮在脑海中,明媚的,天真的,绚烂的,蹙眉的,嘟嘴的,忧愁的……不断更迭,不断循环。
窗外,月光皎洁如水,却照不进他心里,心里一片晦暗。
她的信,为他带来了一缕光,也带来了烦恼。
也不知为何。大概,她提到的“前途”,触动了他。
三年前,他放弃上大学后,那种切肤之痛,至今还残存在记忆里。
他重新点亮灯,铺开信纸。以自己亲身经历,和切身体验,一口气写完了信。
再读,又觉得语气和措辞都不对。
顾夏做事,向来果断,除了高中毕业,对“上不上”大学,他考虑了好几天。决定卖掉梨花木,学木匠,拒绝扁担亲等,他都非常果决。在涉及到一湄的事上,他又变得犹豫不决,瞻前顾后了。
不想了,再说吧。
合上信笺,将信压在枕头下。
一湄又寄来好几封。她的情绪不稳定,时忧时喜,时哭时笑。女孩的青春期,估计都这样。
有次,她寄了一张画,是顾夏的肖像。虽不十分像,神韵倒还有。
画的是,在山上,他戴着棕树叶“帽子”。
画像上的他,穿着浅棕汗衫,左胸和下摆处,各破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洞。每个细节、褶皱,都画得十分详细。
若不是看到画,顾夏也不记得衣服有破洞,更不记得破洞在哪里。
柳一湄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细腻,记忆力也非常好。
那天,她给他戴帽子时,他心里就有所忌讳,但没太在意。今天,她特意画在画中,他就不太高兴了。
画什么不好呢,为什么画绿帽子?
再怎么单纯,她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苏映秀的事,是他心上的一块疤,他不愿触及。她明知他这段经历,为什么还画这种画?
他拿起画,想撕掉。
转念一想,柳一湄这人,天真、单纯,应该想不到这么远。一定是他想多了。
图画的背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文自一顾,坏蛋!”。前四字是他名字的拆解。
她可能只想表达对他的不满。
他笑了笑,将画压在枕头下。
又过了两月,师父终于教顾夏刨木了。才学新东西,他练得非常认真、努力。
只要没事,他就在工坊练习,有时一呆就是半天。
他就睡在工坊后。用木板稍微隔了半截,在里面铺了个床。有时,他半夜起来刨木,把左邻右舍都惊醒了。师父教训他后,他才收敛了些。
这日,师父跟师娘走亲戚去了,顾夏一个人在家。
六月的天,尤其闷热。树叶打着卷,石板晒得冒烟,鸡鸭都躲在屋后乘凉。
刨了会木,顾夏的衣服汗湿了,他冲了个澡。正要穿衣服,忽听柳一湄高声喊道:“大伯,大娘,我回来了!”
顾夏怕她闯进来,赶紧套了条***。裤子才拉至小腿,门就被推开了。
“大……”
一湄愣在门口,睁大眼,错愕地看着顾夏。
他***在外的皮肤,比普通农人好不了多少,是略显白皮的小麦色。
身上的皮肤,竟然这么白,像漂洗过的丝绸。
腹部虽没八块腹肌,却也线条分明。
他也没料到她这么快,怔了半晌,也傻傻地望着她。
她背着个大背包,脸上红扑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她刚从学校回来,估计放暑假了。
“咳!咳!”窗外传出柳启航的咳嗽声。
顾夏醒悟过来,抓了件背心,笼在身上。
像记起什么,一湄“哼”一声,扭转脖子,将门一甩,走了。她生气的样子,也这么稚气可爱。
不过几秒,就又听到她哼着小曲,踏着欢快的脚步离去的声音。再接着,听她边跑边喊道:
“爸,弟娃——!又长高了。喊声姐姐,‘姐——姐——’来,姐姐抱抱!亲姐姐一个,嗯——”
“你回来这么早?我以为你还等会才到。”一湄爸的声音。
“我一路跑的啊。哎,好热,好热,热死了!”
“你跑什么?衣服、头发都湿了,快回去,冲个澡。”
“饭好了没有?我饿死了。”
“好了。我喊小顾去吃饭,他在不在?”
“哪个小顾?”一湄装腔作势地说,“不认识。”
“你大伯的徒弟,顾夏哪。”
一湄气呼呼地回答:“不知道。他不会做饭吗?”隔着时空,都能听出满满的怨气。
她对他不回信,肯定耿耿于怀。
“你大伯大娘走了,他一个人难得做。你妈搅了凉粉,煮了包谷,喊他一起。”柳老师批评道,“你这女子,怎么这么小气呢。”
“管你的,我回去了。”还是不满的语气。
看得出来,一湄有意在躲避、疏远顾夏。吃饭不上桌,也不说话。拿一个包谷,去旁边啃。
细心的奶奶察觉到不对劲,凑近一湄,问道:“这女子今天怎么了,蔫蔫的不说话,感冒了?”
“是不是考差了?老师批评你了?”一湄妈问道。
一湄爸爱怜地说:“累了吧。一路跑回来的呢。”
“跑啥呢?想到好吃的了吧。这个好吃鬼儿。”奶奶宠溺地看着一湄。
晚饭时,一湄布筷子,轮到顾夏。他正伸手去接,她像没看见似的,越过他,递给她父亲。
一湄爸不明就里,接过筷子,递给顾夏,责怪说:“呃,咋不给小顾。”
一湄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这正是她的可爱之处。
她不说话,大家都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