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理想结局在线阅读 郑晓华沈艳芬未删节阅读

作者:懦夫救星

再见理想

主角是郑晓华沈艳芬的小说是《再见理想》,它的作者是懦夫救星写的一都市类小说,文中的都市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花一般年纪、多姿多彩的人生、每个人都有梦、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想、讲述着一个为了理想不懈努力而奋斗的....

状态:已完结,小说类型:, 主角:郑晓华沈艳芬,小说详情


《再见理想》小说简介


精选热书《再见理想》由知名作者懦夫救星著作的都市风格的小说,小说的主角是郑晓华沈艳芬,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花一般年纪、多姿多彩的人生、每个人都有梦、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理想、讲述着一个为了理想不懈努力而奋斗的人生梦

《再见理想》免费试读


残秋匆匆地离去了,寒冬接踵而至。柳树早已褪尽了绿装,秃光了的枝桠半死不活地在寒风的拂荡下嗦嗦发抖,摇着可怜的树枝呼呼作响。高大的梧桐树上虽然还有一些零落的败叶,但也已经枯竭了。一阵狂风吹过,便纷纷扬扬地满天乱飞。只有那耐寒的冬青树和夹竹桃依然绿叶满目,蔚然可观,夹杂在柳树和梧桐树以及别的树丛里,看起来是格外的显眼,苍翠欲滴,生气勃勃。

腊月三十不到的前几天,也许是老天故意和人们开了个玩笑,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鹅毛大雪,隐隐约约地露出一个瑞雪兆丰年的可喜预兆。雪下的那么大,晶莹溪那一带的偏僻地方竟积累了有一尺多厚,掩盖住了所有的房顶和田野。雪过日出,经太阳一晒,便溶化了。点点滴滴地从树上、屋顶滴下来,落在地上,到晚上经寒风一吹,马上冻结起来,于是形成了冰地,又溜又滑,一不小心就会跌个大跟斗。

调皮淘气的孩子们是最喜欢这种环境的。

他们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蹦蹦跳跳的来到雪地上,欢欢乐乐地嬉笑和打闹着,玩的不亦乐乎。他们有的在堆雪人,有的在滚雪球,有的则拥来哄去,成群结队地打着雪战。尽管一个个被冻得脸冰耳麻鼻子被风吹的通红,心里却是那么的高兴和欢乐,不把寒冷当成一个回事。

女孩子们笑艳艳地瞅着男孩子的玩耍,看他们堆雪人时,便指手画脚地议论一番,说谁堆得好;看他们滚雪球时,便蹦蹦跳跳地拍手叫好,说谁滚的大、滚的圆;见他们打雪仗,哪一方失败了,便鼓起小嘴唧唧喳喳地大嚷一通,有的为失败者打气鼓励,有的则为胜利者擂鼓助威。整个空地上,到处是孩子们的欢闹嚣笑声,同时也夹带着一些吃了亏后爱哭的小孩受不了委屈的哇哇哭叫声。

田惠姑领着女儿鲁敏华和小儿子鲁宾华从家里走出来,向远处结了冰的小溪走去。女儿的怀里抱着一个包裹,她自己则拿着一个大木盆来到小溪的石阶处停下,叫女儿把包裹放在木盆里。她朝远处空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眺望了一眼,那里是孩子们的天地,正喧哗得热火朝天。

看见小姐弟俩向那里发出羡慕的眼光和神情,她笑嘻嘻地替两个孩子扣好颈上的扣子,又扎好袖口,慈祥温柔地说到:“小敏和小宾,我知道你们也想去玩了。好,去吧,摔了斤斗可不许哭鼻子哦!”

姐弟两个听了,立刻**一声,像一对离巢的雏燕一样,心花怒放地拉着手朝空地上飞奔而去,调皮的宾华还不时地叫到:“冲啊,杀啊!”地奔跑进了热闹中的孩子群里。

田惠姑望着她们可爱的小身影消失在人群里,这才掠一掠鬓边的头发,走到溪边,挑了一个冰层比较薄的地方,用力敲破了冰,把几条被单放进溪里刷洗起来。

郑晓华背着书包,下车后往家里的方向一路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了靠近自己家的晶莹溪。

他沿着溪畔蜿蜒的小道,踏着厚厚的积雪往家里走去。一对俊美秀气的大眼朝四处张望着,尽情地欣赏着被皑皑白雪覆盖了的美好风光。

他的家就住在这个名称叫“晶莹溪”的幽雅地方。他旁边脚下的这条已经冰冻了的小溪就叫“晶莹溪”。小心翼翼地走过溪上一条小竹桥,便进了“溪内”。溪内住着约五十户人家,其中一半是原住的本地人,其他是解放前就定居在这里的外来人家,只有极少数的几家人家是解放后搬进来的。溪内的人家一半是农民,一半是工人家庭。他们的关系都比较和睦客气,很少闹矛盾。大家都生活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过着他们极为平常的生活。

郑晓华踱过竹桥,走进溪内,他向那个热闹非凡的空地上眺望了一眼,刚想离去,却又站住了一笑。他看见了自己的弟弟“小调皮”和隔壁邻家诸二叔的儿子“小淘气”在打雪战。

这时,小调皮和小淘气正打得难舍难分。小淘气的年龄和小调皮一样大,都是四岁。再过几年,他们便要进小学读书了。不过小淘气的个子要比小调皮的身材大的多,胖墩墩的脸,圆溜溜的眼睛,确实是个淘气包。可笑的是那鼻子里还淌着两条又粗又胖的蝗虫鼻涕,粘糊糊地伏在嘴唇上,又舍不得让它离开自己的鼻窝,不时地被小淘气哼一声,“嗖”的一下抽进了鼻筒里养了起来。仿佛是个宝贝似的异常珍贵。一会儿又不知不觉地从鼻孔里爬了出来,伏在人中上。等他有所察觉后,又是一个习惯动作,于是那两条宝贝又被他请进了温暖的鼻孔里,度过一段舒服的时间。

小淘气的手里抓着一团雪块,向小调皮的脸上砸去。对方躲闪不及,被他甩的一脸都是冰凉的雪花。他便咧着嘴哼了一声,不甘失败地从地上抓起两团雪块,向胜利而撤的小淘气猛追过去,嘴里一边高叫着“冲啊,杀呀”的助威口号,笨重的棉衣棉裤在他的身上耸来耸去,肥胖得就好像是个布娃娃。小淘气一边逃一边哈哈笑着,不时地回过头来看一眼越来越近的小伙伴,他知道逃跑不掉了,便俯xiashen去抓雪团准备迎敌。可是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了个大跟斗。仰脸看见小伙伴朝自己扔来一个雪团,他在雪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雪团的袭击。

小调皮见他摔到了,高兴得咧着小嘴直笑,两只小手一甩一甩的,也不怕冷,抓了雪就往小淘气的身上乱泼。小淘气很鬼,趁着他抓雪的空档,小鬼脑袋一转,便连爬带滚地冲到了小调皮的身边,拎起脚对准小伙伴的屁股上就是一下,小调皮也倒在了雪地上,于是两人在地上打起滚来,嘻嘻哈哈地相互厮打着,嘴里喷着一股股乳白色的寒雾。

一帮围着他们蹦跳嬉闹的女孩子们全都咯咯大笑,拍手鼓掌看热闹。突然,两个小家伙不约而同地松开了手,两对调皮淘气的眼睛眨巴着,对视了一眼后,又滴溜溜地转着向围观的孩子射出狡猾的眼光。小调皮头一歪,把小淘气拉了一把,站起来朝没人的地方走去,嘴巴贴着小淘气的耳朵,鬼头鬼脑地叽哩咕噜了好一阵,然后又打了起来。倒把看热闹的女孩子们弄得对他们两人眨巴起了眼睛,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名堂。看着他们两个追追逃逃地相互追逐着,并且还不时地做出一些逗人发笑的滑稽动作,惹得她们全都笑痛了肚子。

一个叫沈艳芬的小女孩离得他们最近,她被他们逗笑的直抹眼睛。忽然,小淘气往她的身上一撞,姑娘吓得一跳,闪身要躲,却被小淘气抓住了衣袖,小调皮窜了上来,笑嘻嘻地抓着一把冰冷的雪团,塞进姑娘的脖颈里。然后两个小坏蛋哈哈大笑着撒开小腿,拼命地往远处逃去。

沈艳芬一缩脖颈,连忙弯下腰往外掏雪。可是已经有好多白雪滑进了衣服里,那冰冷的雪团在她的身体内立刻溶化,顿时冻得她嗦嗦发抖。气得她眼里噙上了泪花,嘟起小嘴直骂两个恶作剧的小伙伴。周围一群大小不等的鼻涕客早已笑弯了腰,有的连泪水也笑了出来,嘻嘻哈哈地好不热闹。

鲁敏华赶紧从人群里闪了出来,掏出手帕给小姐妹擦脖颈打招呼,一叠声地说到:“对不起,艳芬,你别哭,等一会儿我去告诉我妈妈,叫我妈妈打他。”

沈艳芬嘟着小嘴刚要搭嘴说话,一抬头看见郑晓华来到自己的面前,便展开小手,像一只漂亮的小蝴蝶扑到晓华的怀里,撅着小嘴眼泪汪汪地告状到:“晓华大哥哥,你家小宾宾拿雪塞在我的脖子里,你要打他!”

郑晓华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撩着她的头发说到:“好,我不但要打他,还要叫他给你赔礼道歉。小家伙人呢?一转眼就逃到哪里去了?”

小艳芬嘟嘟小嘴,伸出胖胖的小手,向远方一指:“喏,他就在哪儿。”

晓华向远处一看,见弟弟在看人家堆雪人,就把小艳芬放下,孩童之心大发,把书包挂在了妹妹的头颈里,说到:“来,艳芬,大哥哥给你堆个雪人玩。”小姑娘立刻拍手叫好,顷刻间,便有一大群孩子围了上来。

郑晓华撩起袖子,抓了把雪把双手搓了一会,觉得手上很是暖和后,这才拢雪开始扑打起雪人来。一帮鼻涕客也前呼后拥,这个去滚一个小雪球,那个去捧一把雪团,熙熙攘攘地掷在郑晓华堆起的雪堆上。还有一个聪明的孩子迈着小腿从家里拿来几只圆溜溜的煤球,高高兴兴地交给郑晓华。不一会,郑晓华就堆起了一个美丽可爱的小雪人。他拿起煤球给雪人按上眼睛,采来两片夹竹桃的叶子,贴在眉毛的部位上,又折了几根细小的枯柳枝条给小雪人添上长长的眼睫毛,从书包里取出红色的水彩颜色,往小雪人的嘴唇上一抹,于是那可爱的樱桃小嘴就惟妙惟肖地变了出来。他很满意地打量了一下小雪人,见鼻子捏得不理想,便抹掉了,想用别的东西来替代。

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拉了他一下,怯生生地问到:“大哥哥,她怎么没鼻子?”

郑晓华吐出几口热气,呵了呵有点冻得发僵双手,一边搓着一边应到:“是啊,人不能没有鼻子是不是?你们说说看用什么东西给她做好呢?要又漂亮又淘气的样子才好看。”

小家伙们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唧唧喳喳的像麻雀嚷个不停。

“大哥哥,还是给她扑上一个雪鼻子好看。”

“不,晓华大哥哥,给她截上一段木头好玩。”

“我看用扫帚柄给她捅个大鼻孔来劲些。”

郑晓华看着他们笑到:“依我看,还是给她装个玲珑小巧的尖鼻子看来会更有趣。”小家伙们立刻拍手鼓掌,一齐叫好。郑晓华从书包里掏出速写本,撕下一张纸,双手一转,灵巧地弯了个下尖上圆的圆锥体,在纸的边缘处抹了点口水不让纸松散开来。然后安置在了鼻子的部位。又把鼻尖稍稍地捏扁,做成个朝天翘鼻子。这一下,一个美丽漂亮而又活泼淘气的雪姑娘就栩栩如生地出现在这帮有小有大的孩子们面前。

小伙伴们看得呲牙咧嘴,又蹦又跳,连连地拍手叫好。正高兴时,只听一声“冲啊,杀呀”的嚷嚷,两个雪团飞到了小雪人的面前,差一点把她玲珑活现的俏丽脸蛋打坏。郑晓华转身一看,又是弟弟小淘气和他的小伙伴小调皮冲过来捣蛋了。他连忙喝住他们,先叫弟弟给沈艳芬赔礼,然后又把他教训了一通。开心之中,女孩哪里在意,早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只是嘻嘻的发笑。郑晓华又问到:“小宾,雪姑娘好看吗?”小调皮点点头,眨巴着眼睛鼓起红通通的小腮帮不说话。郑晓华又抚mo了一下小淘气的脑袋问道,“小龙,雪姑娘可爱吗?”听见他也说好,便又说道,“对,既然好看,你们就要爱护她。和她一起玩,怎么能欺负她呢?”见他用嘴啃着指头连连点头,他不由笑了一笑,拉了妹妹和弟弟的手,向身边这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们说到:“外面冷着呢,大家快回家吧,别把身体冻坏了。”

一个小男孩用嘴呵着手,看着小雪人,对郑晓华天真地问到:“大哥哥,我们走了,她怎么办?”

“还有,我们走了,她不是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吗?”一个小女孩也说到,“大哥哥,她不怕冷吗?”

郑晓华笑了,高兴地说到:“她是不怕冷和寂寞的。你们懂吗?因为她没有生命。”他留恋地瞅了眼前这帮天真稚气的孩子一眼,然后拉着妹妹和弟弟朝家里走去。

鲁敏华却摇着郑晓华的手,抬起冻得通红的小脸蛋,嘟嘟嘴说到:“哥哥,咱们不回去,一齐到妈妈那儿去。”

郑晓华听了,不觉大为惊诧。这么一个能把人冻僵的冰天雪地,妈妈会到哪儿去?他连忙问到:“妈妈在哪儿?”

“妈妈在溪中洗被单。”

“什么?”郑晓华一怔,顿时不安起来,心里像是压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连忙撇下妹妹和弟弟快步向溪边走去。他知道,妈妈为了帮助家里解决一些经济困难,包了一个招待所的被单来洗。想不到这么一个北风呼啸的寒冬腊月天,母亲还在溪里洗被单。过几天春节就要到了,她也不知道该休息一下忙了一年的身子。唉,这个不知疲劳的母亲啊!

他匆匆地穿过棕树林,一眼瞅见了冻得瑟瑟发抖、嘴唇已经乌青了的母亲,振作精神在搓洗着一条又一条的被单。凛冽的寒风不时呼呼作响,扑打着母亲单薄的身子。郑晓华的眼睛顿时潮湿了,连忙把紧追着自己的弟弟抱起来,把自己的脸贴在了他的脸上,借以抑制内心的难过,不让泪水成串地掉下来。看见母亲那僵硬的手又放进寒透心胸的冰水里,动作迟钝地搓洗着被单,不时地拎起来漂一下,又漂一下,把白色的肥皂泡沫搓漂掉,他的心不由一阵阵的绞痛,像刀子在割似的难受……

一阵寒风吹过,他看见母亲深深地打了个寒噤,妈妈在水里抖动着被单,尽量大幅度地做着动作,活动全身,好达到御寒的目的。他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闭上眼睛,晶莹的泪珠顿时滚滚而下,滴在了弟弟的脸颊上。

这时的鲁宾华也异常地懂事起来,他紧紧地依偎着哥哥一声不吭。拉着哥哥手的敏华看看哥哥,冲着洗被单的妈妈叫了一声。但母亲没有听到,此时此刻的她正精力集中地搓洗着被单,尽可能地洗得干净些,快一点,好早点回家取暖并给孩子们做午饭。

郑晓华放下弟弟,从肩上取下书包,让妹妹拿着,要他们先回去,自己挽起衣袖,走上通向小溪的石阶,忍着心酸,默默地靠近了母亲。

田惠姑抬头一看,儿子走了过来。正想叫他,却见儿子低着头不看自己,她愣了一下,心想一贯懂道理的儿子怎么回事?见了自己也不叫一声?正犹豫着,却见他俯xiashen子,狠劲地搓洗起泡在水里的被单来。

她怔了一下,爱子如命的母性立刻从心里升起,她瞪了儿子一眼,疼爱中用严厉的口吻嗔他到:“晓华,你快放下,还不给我回去歇着?看冻坏了你的手,以后怎么写字画画?好孩子,听妈妈的话,快上去,妈妈一会儿就好了。这么冷的天,你会受不了的”

郑晓华不理妈妈,头也不抬起来。声音哀戚凄凉地回答到:“妈,我冷你更冷。妈,以后这么冷的天你千万不能再来洗了。这样你会生病的。”

田惠姑听了,心里顿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难受滋味。见儿子抬起头对自己仓促地瞟了一眼又立刻低下了,她的脑子里立刻印进了儿子的表情:一对秀气的眼中闪烁着祈求的哀光,脸颊上有两颗晶莹的泪珠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那张脸是那么的苍白,嘴角边挂着一丝哭意。

她痛苦地抖动了一下嘴巴,瞥了儿子一眼后就不再催促他放手离去。她知道,儿子爱自己的心就像自己爱儿子那样的深沉,那样的无限。她镇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偷偷叹了一声不让儿子听见的长气。而儿子一声忍不住的抽泣声却飞进了她的耳朵里,让她好不心痛。

沉默了一会,田慧姑咬咬牙,尽量不让自己的悲哀流露出来,装出一付很自然的表情,关心地问到:“晓华,你在厂里不冷吧?”

郑晓华沉默了一会,大概是在抑制自己的悲哀吧?尔后缓缓地点了一下头,这才抬起脸,看着母亲答到:“不冷。妈,你一定很冷吧?看你身上这么单薄的衣服。妈,你太苦了。”

田惠姑摇摇头,勉强一笑,挺了挺胸脯说到:“妈妈从小就冻惯了,再冷的天也不怕。好,够干净的了。把它们拧干,我们好回家去了。小家伙,看你的手,冻得都红中发紫了。”

晓华温柔地一笑,和母亲一齐拧干被单,抢着提了大木盆,和母亲一起踏着“沙沙”作响的积雪缓缓而归。

来到家里,郑晓华帮着母亲把被单晾在门外晒太阳,接着就和她坐在一起闲聊。看见母亲那张未老先衰的脸庞,他不由伤感地叹了口气。爸爸虽然拿八十多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可是只给母亲一点仅够糊口度日的生活费。其余的全都被他一个人喝酒抽烟打牌等用掉了。

“这个混蛋!”看着母亲那双已经冻得不能弯曲的肿手,他不由暗暗地骂了后父一声。他抓起母亲冰凉的双手,**自己的棉衣口袋,用自己年轻温暖的身体来暖和母亲冰凉的双手,又蹙着眉头对母亲说到:“妈,你老是这样的下去,会毁掉自己身体的。爸爸是不会来关心你的。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不要弄出什么病来。”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三十元钱放在桌子上,“要过年了,这些钱你拿去用。你不要顾着我以后的事,那到以后再说,先顾眼前要紧。以后你也不要去洗被单了。我每个月给你八元钱,你不要推辞。妈,你就答应我吧。”

儿子真挚诚恳的话语,深深地打动了母亲的心。面对着这么一个孝顺体贴懂事的儿子,她还能说什么?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后,她只得点点头,说到:“好,妈妈听你的。以后在大冬天就不洗被单了。不过这钱的主意我是打定了,决不能拿你一分。”

见母亲如此的固执,晓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他沉思了一会,便露出一个笑容道,“妈妈,你钱不是经常不够用吗?那就不要到外面去借了。这三十元钱算是我借给你的。你总该同意了吧?”

见儿子如此的诚心孝顺,田惠姑不禁叹了口气,说到:“好吧,你既然这样说,我再不收下也就违拂了你的一片苦心了。妈妈收下你这三十块钱,以后设法还给你就是了。不过你说每个月给八块钱,我决不能收。如今你工作了,妈妈已经是大松了一口气,怎么可能会要你的钱?”

“妈,”郑晓华打断母亲的话,巧妙地问道,“客人在饭店里吃饭要不要付钱?”

“傻孩子,这能不要么?”

“工人在食堂里吃饭要不要钱?”

“当然也要。”

“那么为什么我在家里吃饭就不要钱?”

“可这里既不是饭店也不是食堂,你既不是这里的客人也不是这里的工人啊。这里是你的家。”

晓华一晃脑袋,用祈求的表情看着母亲央求到:“妈,你就别多说了,反正我一定要给你饭钱的。你不收我就决不同意。再这样,以后我就不回来了。”

田惠姑听了儿子的肺腑之言,心里不由一阵翻腾。她从儿子的衣袋里抽出双手,抓住儿子的肩头,感动地说到:“好,那妈妈就收你的饭钱。不过收了五块钱,你就没钱用了。你别摇头插嘴,听妈妈说下去。你一个月才十八块的生活费,给了我五块钱,你拿什么钱买饭菜票?又拿什么钱去买你的学习用品?再加上必要的零用,孩子,前途要紧啊!”

晓华听了,连忙安慰母亲到:“妈,没关系的。我每个月只要四块钱的饭菜票就足够了。画画的东西厂里都有,用不着我个人去添置的。最多只是买点书籍什么的。你用不着为我担心的。”

“别罗嗦了。”田惠姑制止他道,“你这么一说,妈妈不拿也不好意思了。那每个月就拿你二块钱吧。”

晓华立刻摇头,表示反对道,“不行不行,妈妈,那么拿四块吧,我也让了步呢。你就不要推三阻四了。”

“我又没有和你做生意,有什么好讨价还价的?”

“好,不还价,一言为定,每月四块。”郑晓华赶紧这么说。看见母亲张嘴又要说什么,他连忙用手捂住耳朵,嘴里“喔喔”地拖着长腔,耍起了孩子脾气。把田惠姑和一边的弟弟妹妹也逗得咯咯大笑起来。

田惠姑慈祥地拍打了他一下,疼爱地说到:“好,别闹了,就一言为定吧。做妈的心里明白就是了。”说完便到外面做饭去了。

郑晓华望着母亲的背影,见她的身子虽然瘦长,破旧的对襟棉袄却很大,空壳壳的不挡寒,心里便决意在春节的前夕给母亲去买一件新棉袄。他又看看弟弟和妹妹,也思考着给他们添置些什么御寒的东西,算是自己给一家人的春节礼物吧。

看见弟弟鲁宾华正躲在一个角落里撅着嘴巴鼓着腮帮在玩弄一件小玩意,郑晓华觉得很有意思,便从书包里掏出速写本,替弟弟画起速写来。鲁敏华踮着脚尖站在哥哥的背后,看见他用简单的几笔线条就把弟弟的身姿惟妙惟肖地画在了纸上,觉得有趣极了,便拍手叫好,又嚷着叫妈妈看。田惠姑喜孜孜地看了一会,接着又忙她的午饭去了。

这时,斯洪成骑着自行车来了。郑晓华连忙把他迎进家里。搬凳倒茶,又客气又热闹,顺便又把厚厚的速写本递给他,请他多提意见。

斯洪成翻着速写本,看了好一阵时间,赞不绝口,翘着大拇指夸奖到:“线条简明扼要而又流利顺畅,主次也分明得很,比以前更有进步了。”

郑晓华笑眯眯地看着好朋友,取过几幅自己最近精心创作的山水和花鸟画交给他,请他带给班主任宋老师。原本他是要去看她的。可他每次都是星期天回来,又不知道宋老师家的地址,所以老碰不着。

斯洪成欣然答应代转。玩了一会,便告辞而去。郑晓华送他出门,又说过春节到他家去给恩师和师母拜年。斯洪成嘻嘻一笑,挥了挥手,说到:“不瞒你说,我今天到你这里来正是叫你过春节时到我家里来的。初三来吧,我爸爸说有好几个美术和书法老前辈那天要到我家来做客。那可真是提携你的好机会啊。千万别忘了。”说罢又骑上自行车走了。

听说初三那天有好几个老书画家在斯家做客,郑晓华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拿什么作品去请他们指教呢?想了一想,便硬了硬头皮,决定把自己新近临摹齐白石先生的“荷蟹”一画带去。样稿是著名画家齐白石先生的真迹。师父陈敬幼年时曾拜师于他,白石老人就作了这幅“荷蟹”图送给他作为礼物。如今,师父又把这幅珍贵的手迹送给自己了。他为了看看自己的临摹水平达到什么程度了,便用了几个星期的业余时间,在宿舍里精心模仿,终于画了出来,并且盖了伪章,弄得和真品没什么区别。被师父陈敬看后还怔了一下呢。显然,自己的临摹水平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当然,临摹画是看不出真才实学的。带去的目的只是想让前辈们给自己这个后生小辈极不成熟的艺术手法提一点宝贵的意见。这对自己必定是获益匪浅。

吃过午饭,郑晓华帮母亲洗净了碗筷,然后背着书包出去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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