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顺小意
主角是慕千和齐娇的小说是《血洗千华》,它的作者是顺小意写的一现情类小说,文中的现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这不是一部轻松欢快的小白文,也不是快意恩仇酣畅淋漓的爽文。这是一部到处挖坑,边挖边埋的复仇文。我强调....
状态:已完结,小说类型:, 主角:慕千和齐娇,小说详情
花开花落花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到底江枫对着渔火是否愁眠我不知道,只是我醒来时已经近半年过去了。
这个时间自然不是我一个睡梦中人能计算的。
而是一醒来便有一个眼睛红肿的妇人趴在床头哭着。
“醒了,醒了!睡了将近大半年,你终于醒了!”
我不记得我因何昏睡了大半年,只记得茫然地盯着那妇人问她是谁时。
她一时愣了,嘴角抽了抽反过来问我是谁。
我噎了噎,颇是费力地支起来的半个身子,心中不免腹诽,居然不知道我是谁就等了我大半年,不知我是否欠了许多钱?
但依然认真回想一番,犹记得“顾悠悠”三个字,便回道:
“我,我好像,是叫顾悠悠吧?”
妇人本拿了个垫子,慌慌张张地要塞到我支起的身下,忽然手中动作一滞,瞠目结舌地盯着我,失神道:
“你,你莫不是睡糊涂了?”
片刻,她回过神来冲房门口的丫头喊:“叫大夫!叫大夫!”
待喊完复又扭回头来仔细打量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揉了揉不甚清醒的脑袋,又挪来挪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上。
抬头时看见她那幅形容,正犹豫着是否让她言出来较好。
房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姑娘带了个男人进来。
看那男子的一身行头,应该是来看诊的大夫。
妇人起身挪了挪地方,方便那大夫探到床前坐下,掏了方薄纱出来覆在我的手腕上。
大夫年纪不大,一张本是意气风发的俊秀脸庞,故作老成地皱眉皱了许久,又满脸严肃地问我,是否记得诸如当时为何昏迷,此时哪处还难受,头部有无头晕头痛的问题。
我面对年轻大夫严肃的表情不敢怠慢,积极配合作答。
谁知,那大夫听着,脸色也跟着变了几变。
时而惊喜,时而皱眉思索,时而眼神发光,时而还拿着毛笔记上一记,切换如此精彩迅速。
一时之间我对自己的病症颇为好奇,实在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奇难杂症,竟同时兼具了能够让大夫又喜又忧的两种特质。
我心里不免犯了嘀咕,运气当没那么好吧?
话说,奇难杂症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得就能得上的不是?
眼瞅着这大夫如此善变,莫不是,有病的不是我,是大夫吧?
在我狐疑地审视下,大夫神神叨叨地结束了病症的初步判断,妇人正待说话,却被大夫一个眼色给支了出去。
我见此情形一时不快。
作为最有资格知道实情的当事人,我竟完全被忽略了。
待我正想发作时,一个丫头上前来替我掖好手边的被子,恰巧挡在了我的面前,也让我生生错失了发作的最好时机,只好作罢静待消息。
乘着二人没回来,我对此时身处的这个房间迅速环视了一圈。
整体装饰风格极为淡雅,陈设简单,颜色素净,凡是个能放东西的地方但见搁着几本书。
应当是个客房或着是间男人的屋子。
我兀自想着。
不知二人在外面有多少内容需要沟通,抬手想要伸展一下,忽然胳膊肘碰到床头,只听“吧嗒”一声。
被碰到的那块木板竟翻了进去。
我好奇地侧着身子偷偷往里瞧了一瞧,发现一个嵌在床头墙壁里的匣子,内置一只小小的红色雕花盒子。
我赶紧坐回原样,又默不作声地回头扫视一眼。
床边站着那丫头正好被帷幔挡了视线,看不见我床头这处,何况她还面朝着房门口,并未注意我此时动作。
我将手伸进那个暗匣将东西掏出来。
指腹摩挲着那盒子上的花纹,像是桃花又似梨花一般。
我再抬头扫了一眼,见无异样,便轻轻拨开卡扣,盒内用红色绸子包着一块方形的东西。
我仔细拿到手里掂量了一下很是有分量,绸子在我手中慢慢舒卷开,露出一枚金灿灿的令牌晃了一晃。
我眼中诧异,下意识两手捂上。
纯金的令牌!
这分量应是个实心的。
我又瞄了床边一眼,见没甚动静,便将双手举到脸前,微微张开又看了一眼。
令牌上除了雕刻着狻猊纹饰,还有八个大字:
“圭璋特达,风华浊世”。
我立即又合上,这是怎样自大的一个人,居然自夸德才兼备、佼佼不凡!
而世间男儿有几人当得起令牌上的这八个字?
再思及这八个字竟是刻在了一枚气质极不相符的纯金令牌上,不免想笑。
这实在俗不可耐的掩耳盗铃之举!
想必令牌主人是个自负又没甚底气的男子,刻来仅是聊以慰籍的,又惭愧于不能公然地夸赞自己,便悄悄藏了起来,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暗自拿出来自怜自恋一番。
忽然拿着那令牌便觉得失了兴致,索然无味地收了令牌于盒子中,重又照着原来的样子放了回去。
我拢了拢被子,因刚醒来,觉得分外的渴,也不知我睡过去的这半年竟是怎么活的。
床边的小书桌上摆着一盘点心,一套白瓷的餐具,我刚想拜托那丫头倒杯茶水与我。
恰巧,房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悠……悠悠啊,你可还记得别的什么事儿吗?”
妇人走进来,看见我时焦急又不安地问。
我瞬间愣住,想了又想,最终茫然地抬头,诚实地回答,“不记得!”
我脑中一片混乱,头越来越晕,却始终记不起自己为何会在此,来自何地,欲往何往,所行何事。
我使劲地摇了几下想清醒下来却觉得越来越昏沉,在即将沉入谷底时感觉指尖一疼,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
妇人呜咽声传入耳中,水盈盈的双眼满是痛惜地将我望着,我抬头对视竟失了神,不能移开目光,正想出言安慰,指尖又是一阵恶痛。
我恼怒地瞪向面前的年轻大夫,不知他医术如何,但是医德诚然有待提高。
他完全忽视了患者的心理感受,连扎针这种很是需要铺陈许久的事情都未出言提醒。
年轻大夫全然忽视我的目光,一边拔着我指尖的银针,一边不咸不淡地叮嘱:
“姑娘若想不起来就作罢吧,似你这般情况,不是脑中有伤,就是心里有伤,左右急也是没用的,不如顺其自然吧!”
我错愕地抬头看着这个奇葩,实在想不到一个大夫居然能对病人淡然地说出如此随意的结语来。
按照剧情的发展需要,一般的大夫至少不应该是虚情假意地安慰一下,或者委婉的叹息一声吗?
“秦御医,千,悠悠她,还能好起来吗?”
妇人面色凝重,期期艾艾地问,被叫秦御医的人只是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御医?
我确实没想到,这奇葩竟还是个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是御医了。
只是,什么样的人家能请来御医到府上看病?
我不免重新需审视这个房间和身前的妇人。
对着屋子又扫了一圈,确实没发现这屋子有什么独到之处。
倒是身前的妇人很是不凡,虽然面色稍显憔悴,但是穿戴打扮上却精致得很。
头饰、项链、耳坠、手镯、坠子、荷包,还有那一身如水的衣裳料子。
说不上价钱的一身行头散发着浓烈的“贵”气,举手投足间皆是银子碰撞的声音。
我初步确定,这是一个大户人家,至于多大犹未可知。
不待我细想,妇人一杯茶水递过来,
“悠悠,你可还记得,慕千和?”
我摇头。
妇人脸上尽显失望之色,颓然道:“也罢!天意如此,这样也好,也好!”
“不知,我这是在哪儿?”
我抿了口茶水问道。
“丞相府,姚多闻的丞相府,你别怕,我是丞相夫人徐仲荷,你可以叫我......”
妇人忽然神色悲戚,许久压抑下呼之欲出的泪水。
“悠悠,我体弱多病,一直无所出,以前有个外甥女,原本待如亲女,愿平安顺遂承欢膝下,可惜,不想那后来,她,她去了......”
妇人越说越悲恸。
“悠悠,你跟她真的很像,很像!你,你愿意做我的女儿吗?”
妇人眼神颤动嘴唇颤抖,满是希冀地盯着我不忍拒绝。
诚然她刚才说我像一个死人,我在心里呸了又呸,但她哭得如此伤心,我确实是动容的。
姚夫人虽身为丞相夫人,但一直无所出,前嫡夫人福薄,生下一子难产而死,待姚夫人继嫡夫人后,虽待若亲子,但此子自小便被姚丞相送出了府。
身处诺大的丞相府,虽然丈夫疼爱,但是公务繁忙,一个妇人没有应酬没有儿孙绕膝也是极孤单的,好不容易有了个外甥女,本有所寄托,现如今也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可想而知。
如今她既救了我,便与我有恩,这救命的恩情,我定是要还的。
再转而一想,反正我也不记得自己的亲人是谁,更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左右认了姚夫人不过多了一个娘,还是有权有势的娘,于我实在是大大的便宜。
遂不做犹豫便点头应承了。
姚夫人再次热泪盈眶,激动地一把抱住我,头趴在我的肩上一抽一抽的,哭得倒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身旁秦御医不过收拾了个药箱的光景便目睹了一出母女相认的戏码。
此番颇为不耐烦又不失礼貌地耐着性子见缝插针。
“夫人,小姐除了记忆没了,身子并不打紧,睡得时间长了有些孱弱,好在每天都有人按捏,这醒过来之后多活动活动就好。在下已经开好了小姐的药方子,若没什么事,在下就不打扰夫人与小姐团聚了。夫人也请保重身体,不可大悲大喜,十日后在下再来为小姐调理方子!告辞!”
姚夫人沉浸在悲喜交加中,双手抱着我,泪流满面,头抬都没抬,只是对着身边侍婢摆了摆手,算是让她送客。
许久,待姚夫人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才缓缓放开我。
复又拉着我的手,开始絮絮叨叨她那外甥女是怎么被人所骗、被人挟持,最后落入洛水,死无全尸的。
我一桩桩一件件听着,心中忍不住喟叹。
这慕小姐运气当真不好,所有倒霉事都让她遇上了,最后硬是让老天给玩死了!
自那日起,我便成了丞相府里的小姐,这件事姚丞相竟没有丝毫反对,甚至姚府上下的态度转变也是波澜不惊顺理成章。
姚丞相对我很是平淡,许是对内院之事全无兴致,完全一副“夫人,都随你”的形容。
于是姚夫人便命人算了一个风和日丽万事皆宜的好日子,让我磕了头、敬了茶,便算认了亲。
虽认了亲,但我坚持用了顾悠悠这个名字,因我只记得顾悠悠这个名字,夫人不忍驳我便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