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九
「好疼,我站不起来了。」
我扭动了几下脚腕,疼得脸色又变了几分。
「安王殿下!」怜儿又喊了一声。
他身边的副将也走过来说,「臣去叫军医来。」
他无奈只能俯身将我抱起,大步流星朝着营帐走去。
我乖巧的靠着他的胸口。
心跳的很乱。
刚进营帐的时候,就见姜知意正端坐在帐内,一身小厮的打扮。
景渊眼里那一抹错愕被我收在眼里。
谁让他那小侍卫被我叫一个侍女穿着姜知意同样的衣服给引走了呢?
「这是?」
姜知意也没想到有人进来,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无措。
「殿下听说媃媃受伤了,我等前来探望。」
不等景渊回话,帐外响起几位叔父的粗矿声音。
这军中武将都是跟着阿爹征战沙场的兄弟,而且其中独我阿爹生了位女儿,几位叔父对我也如女儿一般疼爱。
所以来的时候我便叫怜儿放出信去。
时间刚刚好。
「媃媃伤怎么样了?军医快过来看看。」
几位叔父拉着军医走了进来。
而姜知意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眼前。
描斜红,染唇脂,我觉得不瞎的都能看出来是她女子身份。
「王爷府上的小厮都这般秀气怜人吗?」不知道身后谁说了一声。
我翻个白眼。
果然,真有瞎的。
「不对,怎么看着像女子?」
还好,也有眼睛正常的。
「这就是本王府上的小厮而已,军医快过来给郡主看伤。」
景渊一边将我放在榻上,一边使眼色让姗姗来迟的小侍卫把姜知意带走。
「快让让。」怜儿端着热水走进来。
可「一不小心」便撞在了姜知意的手上。
「好烫。」
姜知意叫出了声音。
那清脆的声音显然不是一个男人。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拉出去杖责。」
景渊快步走到挡在姜知意面前,神色恼怒。
「婢不是故意的,是军医叫婢接些热水,安王饶命,饶命啊!」
怜儿急忙跪在地上求情。
「渊哥哥,我婢女也不是有意的,也没想到这位…」
我眼神扫向景渊身后。
意有所指。
「女人乔装进军营,按律可是当斩的。」
有一个人出了声。
「是啊。」
「不会是奸细吧。」
……
紧接着议论声就大了起来,听到这几位叔父的脸色都变了。
军营里有军营的规矩,就算景渊是王爷也没什么特权。
「王爷,女子乔装入军营当斩,这是规矩。」
「还望王爷给我们一个解释。」
景渊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王爷既然无法解释,那边交给属下审问一下,万一窃取了我军机密就遭了。」
说完两位士兵便上前想要来抓姜知意。
「景渊。」
他立马拔出佩剑横在将士脖颈间,「我看谁敢…」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叔父误会了,是我怕渊哥哥在这军营里吃不好,叫这姑娘来的替我照顾他的,各位叔父莫怪。」
我立马扶着塌堪堪起身,一瘸一拐的站到他身边,将佩剑拿了下来。
「郡主,这简直是胡闹,我定要告诉侯爷狠狠罚你。」跟在父亲身边最久的一位叔父朝我喊道。
看来是真生了气,我急忙俯身行礼。
「媃媃知错再不敢了,可这小丫鬟确实无辜,还希望各位叔父莫要怪罪。」
说完我便使眼色让小侍卫带着姜知意下去了。
几位叔父又训斥了我几句才离开。
「多谢。」
人散去后,景渊对我道了谢。
「渊哥哥,你我已有婚约在身,这事我便当从未发生过,还望你给媃媃留些颜面。」
我背过身去擦拭着眼泪。
「怜儿,我们走。」
「你的伤……」
「无碍。」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怜儿急忙拿出药抹在我的腰间。
「您可真狠,都掐紫了。」
「不然怎么哭的真。」
「郡主,您真不想嫁安王了吗?」
「不想了,他不是良配。」我点了点头。
「可今天您还帮他解围了。」怜儿不解。
「但是有些事就像刺,扎在肉的久了便会腐烂。」
我记得兄长说过,「兵乃将之源,军之基,视兵为手足,故可与之俱死,反之,视兵为草芥,必谋事如浮云。」
景渊冲冠一怒为红颜,终究会寒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