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转眼间,到了发月银的日子。
我拿一半寄给姐姐,另一半买了现杀的鲜羊尾。
所谓以形补形,吃啥补啥,希望二爷看在这份孝心上,可以对我脱他袴子的事既往不咎。
因为大夫人养生,全府日常的膳食不是汤就是羹,可谓寡淡无味,我将羊尾放在炉子上小火煨着,尝着味儿不对,又摸黑去厨房偷了点椒盐,放在锅炉上炖了大半日。
那肉香味儿浓郁得,掸都掸不开。
我强忍着肚里的馋虫,将一罐肉抱进了厢房。
今日的王珑身着厚厚锦衣,歪在一抱弹墨撒花靠垫上,锦缎鲜艳的颜色更衬得那张脸失之鲜活,在日光下现出病态的苍白。
见我进来,他浮着杯里的养生茶,神色浅淡。
“你有何事?”
只是被那视线无声地扫过,我便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奴婢听说,官人有羊尾之症.......”
对方听着,面色一变。
不等他追问,我便殷切道:“所谓以形补形,吃啥补啥!是以,奴婢给官人炖了锅羊尾......”
不待我再说下去,王珑已将茶杯用力一掼,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吃羊尾,补羊尾,难不成我又说错了?
不待我解释。
对方撩起眼皮,一声冷笑。
“滚。”
如我所料,我再次被王珑赶出了屋子。
和上次不同,这次怀里还揣着一锅羊尾子。
但这次动静太大,我随即成了府里的笑谈,从此噩梦连连,尿频尿急,梦里都是二爷那美貌却恶毒的脸。
我也再没敢靠近他的厢房。
事情搞砸了,还剩下一锅羊尾子,我一时舍不得扔了,便将那肉挂在了窗下,打算以后慢慢吃。
这夜刚被尿憋醒,便听耳边传来细碎声响,一个黑影不知何时站在了窗边。
对方伸长了手,正趁着那点透气的缝隙,偷拿我的羊尾子!
我吓得一个激灵,忍不住大喊:
“谁!”
谁知那人拄着拐,双腿却抡得飞快。
迅速遁入阴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