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亦冉
爸爸一向自私,感觉得了清闲,对我和妹妹根本不管不顾。
“别在家里吵吵闹闹的,带你妹妹出去。”
当时爸爸正在客厅看电视,我和妹妹在客厅里面玩闹,把他扰得不耐烦了,呵斥我们出去玩。
我拉着顾敏的小手,明明记得她就在我身边,可一转身,她就不见了。
我手足无措,在原地嚎啕大哭。
“妹妹!妹妹!”
直到风尘仆仆的妈妈回家,顾敏都没有被找回来。
妈妈一向更喜欢活泼开朗的妹妹,胜于喜欢性格沉静的我。
她疯了一样地哭喊,“我的敏敏,我的心肝!”
软弱的爸爸为了推卸责任,居然选择在此时煽风点火,把矛头对准了我。
“顾月,你年纪小,怎么心肠这么坏?”
“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我只是让你带她在家门口玩,你怎么能因为妈妈更喜欢妹妹就故意把她弄丢?”
妈妈被愤怒和悲伤冲昏了头,盛怒之下居然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
“妈妈,不是我......”
没有人听我解释,幼小的我也根本不知道如何为自己反驳。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于是,毫无征兆地,我就成了家中的罪人。
即便顾氏发展得如日中天,妈妈仍然不允许我伸手多要一分钱。
即便在梦里,我也忘不了她怨恨的眼神和爸爸刻意的漠视。
“顾月,这是你欠敏敏的。”
闹钟响起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有些抗拒。
我请了年假,在家昏睡了好几天。
生日会在即,我只能强打精神,走之前冷水吞服了几个药片。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迈入顾家老宅了。
再次踏入这里的时候,我竟感觉有些陌生和无所适从。
之前死气沉沉的老宅被父母重新装潢了一番,完全脱去了之前的沉闷。
我一眼就注意到,此时此刻站在客厅一角正谈笑风生的女孩。
眉眼之间与爸爸颇为相似。
想必就是敏敏。
顾敏穿着一身昂贵的名牌时装,被两边的亲戚众星捧月般地簇拥着。
我听说他之前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但养父母倒也没苛待她。
应酬起来从容有余。
看上去竟比我这个一直养在家里的女儿还要落落大方。
我心下酸涩,即便顾家家大业大,但钱却几乎没有花在我身上,更没有带我出席过业内的名流晚会。
顾敏身上的昂贵时装,我只在商场奢侈品的橱窗中看过。
如花朵般摇曳的裙摆上铺满碎钻,在老宅的水晶灯下熠熠生辉。
足可见父母对于这个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
年轻明艳的脸庞上没有我熟悉的稚嫩可爱,只让我觉得遥远。
还有,愧疚。
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亲戚们表情瞬间僵硬,只能刻意控制把眼神不往我这边看。
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之后,我尽力打起精神,准备走过去和敏敏讲话。
这么多年不见,虽说当年事发突然,但心底的愧疚和心疼终究是抹不掉的。
可没想到,顾敏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意完全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冰冷。
我的笑意一下子凝结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