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李成庚眯眸看我。
莫名生了薄怒。
手一伸,扯住我肩头披红,玩味。
桃花眼徐徐绽开一抹弧度,缠绵唤我小字:
“樱樱,我不仅会放过他……
“待父皇宾天,孤让安儿做太子可好?”
——疯子。
这李峯皇室一家都是疯子。
大概近墨者黑。所以,二嫁入他李家的我亦不遑多让便是了。
我心底毫无波澜转过大逆不道的念头。
表面则隐忍咬唇:
“太子殿下莫要玩笑,您这般,只怕诞生千古第一荒唐之伦理奇谈——
“将亲弟弟过继到自己名下。”
他漫不经心旋搅着指腕,致使我的纱帛也随之一寸寸下滑。
嗤笑:“是弟弟是侄儿,娘娘自己可清楚?”
我故作恼羞成怒,将披帛从他掌心夺回。
知道他在后面看着,我下玉阶,出珠帘,步履缓款,回到兖帝李朔的龙榻边。
我起初并不是皇帝的女人。
十六初嫁太子李睿为妃。
三年后,先太子病逝,我自请出家为女冠。
不久受圣谕入宫,被册为贵妃。
恩宠无双。
也几乎同一时,我诊出喜脉。
兖帝当日便斩杀了一批宫人太医,推迟半月才将喜讯公之于外。
以绝悠悠众口。
但私底下,哪怕时至今日,风言风语实从未断绝。
谁知道,我两年前生下的李业安,究竟是皇帝老来得子,还是先太子李睿的遗腹子。
呵,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更不在乎。
李成庚以为李业安是我的软肋。
不过是被我母慈子孝的假象成功蒙骗了去。
我将李业安养在自己寝宫,哪怕幼儿吵闹也不舍让乳母抱走。
人前亲昵安抚,陪伴玩闹。人后,从不耐于亲近他。
我知道稚子无辜,不会缺衣少食有意苛待。
但我讨厌这个孩子。
从生理到心理的厌恶。
看见他,便想起我曾经在东宫忍受李睿***的日日夜夜。
又或是李睿他爹李朔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好色。
枉顾人伦不知检点。
令我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