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侠名
主角是李秉李忠义的小说是《风起兰花》,它的作者是侠名写的一古言类小说,文中的古言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我是闻名京城内外的花魁。但我是个男人。对于一些人来说是美中不足,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则是锦上添花。直到有....
状态:连载中,小说类型:古言, 主角:李秉李忠义,小说详情
「是我的,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但是沈翊不在家。
沈家的侍卫冷漠地将我拒之门外:「如果没什么要事的话,我们不能让您进去。」
他们从来没拦过我,是沈翊不让我进去。为什么?
为什么?
沈翊消失了整整五天,终于在第六天的时候,我清晨醒来,下人告诉我昨天晚上沈家被满门抄斩了。
我没反应过来,问:「为什么?」
下人嘀嘀咕咕地说:「好像是三少爷猥亵公主,皇上龙颜大怒。」
沈家的三少爷,那不就是沈翊么?
我突然反应过来,从床上滚下来问他:「你刚刚说什么?沈家被……抄斩了么?」
下人点点头,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已经听不见了。
沈翊那天偷偷塞给我的玉佩还放在我的枕头旁边,但是人已经……死了么?
别说沈翊不是会猥亵的人,就算他真的那样做,也不至于满门抄斩。沈翊到底在做什么?
我脑子大乱,抓着玉佩踉踉跄跄地走了两步。
我一个没站稳摔倒了,玉佩从我手中飞出去,在门槛上摔裂成两半,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我将它们捡起来,握在手心里出了门。下人在后面追着喊我,我说我出门去散散心。
恍恍惚惚间,我走到了那片竹林,再往前一点就是那条河了。
我的心脏突然疯狂地跳动起来。
靠着石头有个人正在坐着,他穿着白衣服,背对着我,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
他不是沈翊。
宋如言看我失魂落魄,皱着眉问:「你怎么了……你摔伤了?」
我挤出个笑容:「太着急来见你,在路上摔了一跤。」
宋如言今天格外严肃,没像以前那样和我嘻嘻哈哈,而是沉着一张脸,低声对我说:「最近朝政要变天了,你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
宋如言接着说:「皇帝现在快死了,该动作的都要动作了。他只有一个儿子,另一个继位的人选是没出息的侄子,不能让他背后的那群小人得政。」
不得不说,宋如言越来越自觉了,比小时候有责任心多了。
他小时候想到自己要当皇帝就愁得要命,现在倒是考虑怎么才能对社稷百姓更好了。
宋如言盯了我一会儿,然后对我说:「还有件事情。最近沈家和李家闹着要谋反,皇上发现了,正打算把两家都抄斩掉。」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都是武官,能有现在的地位,全凭着当年和皇帝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种时候最容易发生动荡,皇帝想要架空他们两家的地位,换其他文官来治国理政。」
「李、沈二人考虑欠佳,只觉得自己要不被重用了,所以才会在这时候商量谋反。」
这听起来骇人,但其实也很符合李忠义的性格。
他这十几年来估计都在等着李怜当上太子妃,自己能和皇帝联亲,没想到把皇帝熬死了,自己也只沦落到了一个家道没落的结局。
宋如言表情忧心忡忡的,但是还在嘴硬:「这只是我听说的,但是沈家已经没人了。不管怎么说,你最近少和李家的人来往,注意安全。」
我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赞同吗?」
宋如言摇摇头,低声地说:「我很痛心,但是沈家的事情我没有拦住……咳,我又不能决定,我又不是皇上,对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但是宋如言没看我,声音低但是很坚决:「……我会尽自己的努力,阻止李家被抄斩的。」
沉默。
宋如言搭了一下我的肩膀,站起来说:「我该走了,你最近多保重。」
我突然觉得手心里硬硬的,有东西,展开一看,我还一直攥着沈翊裂成两半的玉佩。
我对宋如言说:「我相信你。」
自从我记事以来,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找李忠义。
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几天,这几天我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得相当好,该吃吃、该笑笑,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至少我希望是这样。
李忠义对我还是像以前一样,满脸嫌恶与恼怒,但是今天好像还平添了几分心虚。
我开门见山地说:「你想谋反?」
李忠义猛地缩了一下,好像我不是问了他一句话,而是拿着刀子捅了他一下。
知道自己的反应已经泄露了真相,李忠义也没再隐瞒,而是梗着脖子说:「关你什么事!」
我平静地说:「沈家全家都死了,你觉得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看李忠义的反应,好像我又捅了他一刀。
他哆哆嗦嗦地说:「皇上已经知道了?但是……但是……他不会杀我的……」
李忠义抬头看我,浑身颤抖,面色惨白:「我当时在战场上救了他啊……他还说……他还说要让李怜当……不该这样的……」
我没耐心和他掰扯:「是不该这样的,但是你自己非要犯蠢。」
李忠义面如死灰:「秉儿,秉儿,你能不能救救我?我该怎么办……」
我说:「只有一个办法,父亲。」
我说:「我拿着你的头去见皇上,或许还能将功补过,救下全家人的性命。」
我的话音落下,李忠义突然就不颤抖了,面色也红润起来了。
他挺着腰杆骂我是孽子,声音重新变得有底气了。
我没耐心再和他讲道理,要么他一个人死,要么连累全家都死,他自己同样活不了。
我从怀里掏出带进来的刀,走向这个从来没正眼看过我的所谓的父亲。
李忠义见大势已去,缩在桌子后面,哆嗦着嘴唇破口大骂。
我抬起胳膊,脑袋突然被狠狠砸了一下,手里的刀啪地落在地上。
昏迷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是同样没正眼看过我的母亲。
她此刻瞪圆了双眼,眼里全是血丝,颤抖着说当时不该将我生下来,或者我就该死在柴房。
她一只手高举着砚台,另一只握着刚刚我掉在桌子上的刀,似乎要向我刺来。
没关系。
或许宋如言的警告不无道理。
「少和李家的人来往,注意安全。」
算了。
「怎么关键时候偏偏睡得像死猪一样……」
「哥!完蛋了!快醒醒!哥!」
李怜的声音将我从无尽的黑暗中唤醒,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头上被砸过的地方痛得要命。
李怜的身影在我面前晃了晃,三个身影重合成一个,然后在我面前大吵大闹。
「哥!快起床!逃命了!快点逃命了!」
抄斩了么?看来宋如言没拦住皇上。
毕竟登基的是谁还没决定,随便拿什么都能轻易地威胁他。
可以理解。
头很痛,李怜的一个身影时不时还会分成三个。
我觉得已经无所谓了。
自从前几天知道沈翊的死讯之后,我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了。治国理政的书看了一本又一本,书里头头是道,天下生灵万千,没什么再和我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