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涵柳厉阳彦

作者 叶涵柳厉阳彦

叶涵柳厉阳彦

主角是叶涵柳厉阳彦的小说是《叶涵柳厉阳彦》,它的作者是叶涵柳厉阳彦写的一现情类小说,文中的现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叶涵柳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伞。在这片寂静中,她的心如同被人掐住停止了跳动。宴非白却没有看她一眼,冷漠的越....

状态:已完结, 主角:叶涵柳厉阳彦


叶涵柳厉阳彦章节预览


叶涵柳愣愣地看着地上的伞。

在这片寂静中,她的心如同被人掐住停止了跳动。

宴非白却没有看她一眼,冷漠的越过她直接淋进雨里走了。

许久,叶涵柳才缓缓的蹲下身。

她捡起地上的伞抱在怀里,转身走进长廊。

在黑暗中,她死死咬住唇,把泪水逼了回去。

第二天。

叶涵柳换好练功服,推开舞蹈室的门。

霎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

片刻后却又都若无其事的别开眼,窃窃私语起来。

叶涵柳脚步一顿,心里泛起一股不安。

这时,一向不怎么来的剧团经理向她走来。

经理把她带到办公室,神情严肃的警告:“童老师,请你处理好自己的私事。”

“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剧院可能要重新考虑女主演的人选了。”

叶涵柳脸陡然一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她一脸茫然,经理递过手机。

手机上,营销号标题硕大醒目。

《惊!青木舞团女首席插足女星刘雨桐!》

“首席童某在大学时恋爱就脚踏两只船,如今又插足别人的感情当小三!这样品德败坏的舞团首席演的剧,不会还有人想去看吧……”

底下的配图,她的脸清晰无比。

叶涵柳心中蓦然升起了巨大的恐惧。

忽然之间,她妈妈尖锐的声音,从房间里每一个缝隙了里钻了出来,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

“我都是为你好!”

“那个男人睡了你后就会抛弃你,你就会变成一个垃圾!”

“妈给你找了一个老实人,你必须去跟她见面,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

每一句话,都像一只大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浑身发抖。

“咔哒!”

门推开的声音,将所有的声音都打碎,将她拉出了恐怖的幻境。

叶涵柳转过头,看着宴非白走进来。

她迅速把手机摁黑,仓惶的还给经理,又挤出一个笑:“好,我会处理好的。”

经理看着她苍白的脸,只能叹一口气。

剧场外的事暂且不提,编剧却对叶涵柳近日的表现有些不满。

中午,叶涵柳被编剧拉到走廊上。

“你是女主角,怎么能不和宴老师交流呢,有误会的话,说清楚就好了。”

编剧语重心长的劝着,接着把叶涵柳推进了阳台。

宴非白已经在了。

久违的阳光照在叶涵柳身上,带着薄薄的温暖。

叶涵柳无措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支吾了半天,却只能笨拙说道:“今天……嗯,天气挺好的。”

她等着宴非白的讥讽,可是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叶涵柳心里忽的一松,磕磕绊绊的聊起了生活上的琐事,说食物说交通。

甚至在这种默许中,她的心微微一动。

生出了他们之间其实还可以做朋友的奢念。

忽然,宴非白的嘴唇动了动,讥诮而好奇:“你的新男友,知道你肮脏的过去吗?”

有风起,掀起骤雨。

一瞬就将叶涵柳的奢念打得稀碎。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不,师兄不是我的男朋友……”

宴非白打断她的话,神色讥讽。

“当初你在那个男人面前也是这么说我的吧。”

“我……”

叶涵柳张了张嘴,她多想告诉他自己当时是被骗的,被逼的。

她心里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

可脑海里响起的另一个声音大声说:“你不配!你这种逼得妈妈进精神病院的罪人,就应该离宴非白远一点!”

乌云遮住阳光,天空重新阴沉下来。

叶涵柳急迫的想要跟宴非白解释,眼眶逐渐染上殷红。

可声音却淹没在喉间,只能无助的张着嘴巴!

宴非白看着她欲言又止,死乞白赖留在这儿想要辩解的样子,腾的升起一股愤怒。

他冷笑一声,径直就要走。

叶涵柳终于从喉咙中挤出声音:“非白……”

熟悉的称呼,彻底点燃宴非白的怒火。

他转身,居高临下的看她。

声音冷得结冰:“叶涵柳,给自己留点尊严吧。”

第五章 噩梦回归

说完,宴非白抬脚离开了。

徒留叶涵柳呆呆站在原地,脸色惨白,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脑海里那个声音终于占据了上风,它高高在上的宣判:“看,你有罪!”

她表情木然,眼泪却脱离了眼眶,砸在了地上。

宴非白直接回了家,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地上摆放着一个精美的食盒,上面的纸片写着:亲爱的,我亲手做的你最爱的菜——刘雨桐。

宴非白面无表情拎起,打开门径直丢进了垃圾桶。

门一下合上,对面门口上方,摄像头红光闪烁。

宴非白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可他没喝。

摆钟的滴答声,鱼缸的咕噜声,就连窗外的风声都显的吵闹。

还有眼前时不时浮现的,叶涵柳的脸。

最让他感到不耐烦。

宴非白起身,将酒杯扔进水池,拿起外套出门了。

皇后酒吧。

宴非白走到吧台,就遇到一个意外的人。

一个美艳的女人倚着叶涵柳的现男友,蜜声要请他喝酒。

两人四目相对,宴非白冷笑一声:“看来你和那个女人一般无二,真是绝配。”

厉阳彦一怔,随即认出了宴非白。

他挑眉,并不在乎宴非白的嘲讽和敌意。

他顺着台面推过去一杯酒:“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厉阳彦,是叶涵柳的师兄。”

师兄二字语气加重。

宴非白虚握杯子的手猛地收紧,认真打量起厉阳彦。

未经允许,医生不该泄露病人的病情。

厉阳彦思量了一会,斟酌开口:“叶涵柳这些年过得很苦,也许你该好好听她的心声。”

宴非白面露不屑。

他没戴眼镜,暗红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好看的眉眼愈发显得乖张。

“当年的事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

“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可能是谎言。”厉阳彦正色提点。

宴非白抿紧唇,别人可能说谎话,但叶涵柳的妈妈不可能说谎!

童母当年找到他,义正严词的说叶涵柳已经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让他不要再去打扰叶涵柳。

他自然不信,奔去见她,却亲眼看见叶涵柳和一个陌生男人进了酒店。

掐断那段回忆,宴非白丢下酒杯,不屑出声:“你才不要再被她骗了。”

他起身就走,擦过厉阳彦。

厉阳彦抬头看他,眉头紧皱:“你太傲慢了,终究会后悔的。”

宴非白敛了他一眼,冷笑一声离开了。

圣花公寓。

“叮。”一声。

叶涵柳疲惫的走出电梯,她一直练舞到现在。

因为只有不停的跳舞,才能让她简短的得到喘息。

她走到拐角,脚步下意识一顿,本能察觉到危险。

——一个漆黑身影蹲在她家门口。

那黑影站了起来,惊醒了头顶的声控灯。

灯光乍亮,眼前出现一个穿着黑棉衣,眼神闪烁的光头男人。

叶涵柳大脑猛地一嗡。

这个人,分明在五年前就被她送进了监狱!

杨守仁咧开嘴,露出满嘴的黄牙:“老婆,不认识我了?”

一阵战栗直冲大脑。

叶涵柳下意识的颤声反驳:“我不是你老婆,我根本不认识你!”

五年前,童母发现她私自恋爱,急忙给她找了一个所谓的老实人“未婚夫”。

还将她骗到酒店,准备生米煮成熟饭。

她反抗中差点死了……

叶涵柳猛掐着自己,艰难的挪动着脚步后退。

杨守仁上前,阴狠的说:“你妈把你嫁给我了,你就是我的女人!”

叶涵柳踉跄着往后逃,却被男人一把拽住,死死的往回扯去。

挣扎中,叶涵柳猛地磕在了墙边的消防箱上。

一阵剧痛,她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杨守仁看着晕开的鲜血,表情狰狞。

“你以为你再***还会吓到我?你死了更好!”

他再次欺身上来,压在叶涵柳身上!

叶涵柳绝望的闭上了眼,一颗眼泪自眼角滑落。

忽的,眼前一亮,叶涵柳只觉压在身上的那股恐怖气息消散。

男人倒飞出去,倒在一旁发出凄厉的惨叫。

有人逆光站在叶涵柳身前,被血蒙住的眼一片模糊,只能看到熟悉的轮廓。

叶涵柳喉头忽的一哽,喃喃喊道:“非白……”

第六章 父亲

男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来人蹲下身扶起她,担忧的问:“你没事吧?”

模糊人影逐渐清晰——是厉阳彦。

叶涵柳呆了一下,一瞬间,怅然若失。

是了,怎么可能是宴非白呢?

她黯然的摇了摇头,想说没事,却一头栽倒下去。

厉阳彦连忙送她去了医院,所幸没什么大碍。

包扎后,厉阳彦看着脸色惨白的叶涵柳,实在不放心的开口:“你暂时先住我家,我去和我妈住。”

“反正我跟我妈住同一栋楼,你有什么事,我们也好照顾你。”

心脏还仍如鼓点般用力敲着,惊惧未宁。

叶涵柳张了张嘴,又闭上,没有拒绝。

厉阳彦带她回了家,等她睡下后,才离开。

叶涵柳躺在床上,定定的看着天花板。

不知不觉中,闭上眼睛沉入黑暗。

在黑暗中,她看见母亲居高临下的看着幼小的自己。

“跟男生玩的女孩都是坏孩子,你再跟男生说话,我就不要你了。”

她看见母亲知道她交了男朋友后,冲她歇斯底里发火的样子。

她看见自己接到母亲的电话去到酒店,而母亲亲手把她送到一个陌生的恶魔手上。

她看见母亲用力摇晃着病床上的自己,眼睛赤红如同魔鬼:“我都是为你好!你是不是想我死!”

她看见宴非白憎恶的看着自己,说出了“分手”两个字……

……

叶涵柳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喘息。

冷汗黏腻的沾在身上,她坐起身,把被子都拢到身上。

可从骨子里浸出来的寒意,仍让她冷到不住的发抖。

所有人都跟她说:人要为往后的日子而活。

可她现在甚至无法活在当下……

叶涵柳一夜未合眼。

太阳升起后,她才缓缓起身,出门上班了。

走到剧院门口,一个人拦在她面前。

刘雨桐趾高气昂的说:“跟我聊聊。”

咖啡店。

刘雨桐开门见山的问:“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叶涵柳一怔,沙哑回道:“女明星,宴非白的女朋友。”

刘雨桐笑了,却带着满满恶意,她盯着叶涵柳,一字一句说。

“我是刘向阳的女儿。他明媒正娶,结发妻子生的女儿。”

叶涵柳如遭锤击,脑子顿时一懵。

刘向阳,这个她妈在清醒正常时,一个字都不肯说,疯了后又日夜咒骂的名字。

他在二十多年前骗童母是单身,在童母怀孕被他妻子找上学校时却反咬一口,导致童母被学校劝退。

童母可悲一生的罪魁祸首。

看见叶涵柳面无血色的脸,刘雨桐眼里泛着阴狠的冷光。

“我警告过你,不要再缠着非白了。”

她探过身子,死死掐着叶涵柳的下巴:“看到我们这相似的脸了吗?非白爱的不过是这一类的长相。”

“而你,恰好长着这张脸罢了。”

叶涵柳猛地捏紧了拳,偏头挣开她的手,哑声道:“我跟他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刘雨桐眼中透着癫狂的嫉恨,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

未遮掩的音量,吸引着周围人的视线。

“你不过就是我爸自己都忘了的私生女罢了!听说你还把你***成了神经病,你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活着?”

叶涵柳陷在沙发里,恨不得立即消融。

她想要反驳,可是血淋淋的话,刺得她无法动弹。

……

视线中大地与屋顶白茫茫一片,最终,叶涵柳一袭黑衣麻木的走回剧院。

推开练舞室门,看着给演员们讲解的宴非白。

他今天穿着米色的高领毛衣,衬得人都多了几分温柔。

叶涵柳刺痛般收回目光,独自走到另一边。

接下来的两天,她都躲着宴非白,整个人也越发的沉默。

直到叶涵柳生日这天,她如常打开柜子,里面坐着一个布朗熊娃娃。

一张卡片贴在它头上,写着:生日快乐。

叶涵柳怔怔的捧起娃娃,这是她曾经一直想要的玩偶。

而她,只跟宴非白提起过。

宴非白……

想到他,叶涵柳手掌不自觉合紧,将玩偶抱在怀里。

是他送的吗?他还记得自己的生日是不是……

一直阴霾的心,像是投下了一束光。

身体率先动了起来,叶涵柳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她想,这一次要好好说出来,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宴非白讲清楚。

她漫无目的的在剧院里找着,终于在经过阳台时,听见里面传来宴非白的声音。

叶涵柳抱着熊走近,却听见编剧的声音响起。

“你这次出国之后,就再也不回了吗?”

叶涵柳怔住了,宴非白高大的轮廓印在玻璃门上,投下模糊的黑影。

她屏住了呼吸,凝望着这团黑影。

时间的流逝都变得缓慢,宴非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直直贯穿了叶涵柳的心。

他说:“是。”

第七章 最后的舞

叶涵柳攥紧手里的玩偶,一点点后退,挪着步子回到练舞室。

推开门,才发现大家手里都有礼物——都是一样的娃娃。

她自嘲的笑了,心里一片酸涩。

布朗熊黝黑的眼珠,倒映着她难看的笑脸。

原来这只是大家都有的临别礼物,自己还在这里自作多情。

叶涵柳忽然想到几日后,有月底的假面舞会。

而宴非白这一次离开,就是永别。

临近下班,叶涵柳找到编剧。

她嗫嚅着问道:“能麻烦你请宴老师参加这次的舞会么?”

看着编剧惊诧的眼神,她解释道:“我只想道个别。”

编剧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有些迟疑:“我尽力吧。”

“谢谢!”叶涵柳抿了抿唇,为难的说,“还要请你不要说是我邀请的。”

编剧答应了。

下午,剧院门口,宴非白被编剧叫住。

编剧走到他面前,笑着说:“月底就是剧团例行的舞会,参加一次吧,当留个纪念。”

宴非白打开车门,表情不冷不淡。

“我不喜欢舞会,就不去了。”

编剧见他要走,急忙如实说了:“其实是童老师拜托我来邀请你的……”

宴非白顿住,抬眼冷冷瞧着他。

编剧也才知道两人是前任关系,砸吧了下嘴劝说:“你都有女友了,何必抓着过去不放呢……”

宴非白怔了一下,随即眼里升起一丝厌烦,沉声道:“我没有女朋友。”

说完,他关上车门走了。

月底的假面舞会如期而至。

剧院布置的温馨浪漫,星状的夜灯缠绕在假树上,一闪一闪。

第一支舞曲响起,叶涵柳大步走到宴非白面前,伸出了手。

宴非白一怔,他没想到叶涵柳竟敢一开始就来邀请他。

他目光复杂——却始终没有接受邀请。

叶涵柳定定的看着他,固执的伸着手,即使他人异样的眼神如芒在背,她也不在意。

现在她眼里,只有宴非白。

两人就在舞池边缘,静静对视着。

许久,宴非白终于伸出了手,将她拉进了舞池。

曲声悠扬,叶涵柳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时光好像倒流回8年前,那个小小的校园会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

那时宴非白故作羞赧的邀请她跳舞,又说自己不会跳。

他假装局促,叶涵柳只好手把手引领着。

“你的手搭在我腰上,对!没关系。”

“先迈右脚,是的,然后再退……连起来试试看。”

那是叶涵柳第一次抛却了母亲的魔咒。

把一颗心,交在了一个男人手上。

……

叶涵柳觉得自己像是踩着岁月的时间轴上,每踏一步,就离当初越远。

一首舞曲就快走到结束。

叶涵柳望着他,她想说‘我从没对不起你’。

可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叶涵柳闭上眼睛,掩埋目光里的哀戚。

这一曲之后,宴非白就要彻底离开她的生命里了。

一只大手捏着她的心窝,又酸又痛。

就让她再贪恋一会温暖吧,一下就好。

叶涵柳红了眼,把头靠在了宴非白的肩上,眼泪瞬间落在他肩窝。

宴非白眼神忽暗,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动,却没推开。

音乐进入尾声,曲声缓缓拉长。

宴非白恍然间,听见叶涵柳在耳边柔声的说:“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极光,还算不算数?”

他没回答。

直到最后的音符叮当终止,他松开了她的手。

叶涵柳垂着的手虚握了一下,知道了答案。

音乐很快再响起,叶涵柳望着簇拥着在宴非白面前,想邀请他跳舞的女孩们。

一点点垂下眼,落寞的退到后面,离开了剧院。

雪花洋洋洒洒的飘着,街上还很热闹。

叶涵柳孑然一身的走着,橘黄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的融进黑暗里。

衣服很厚,可她还是好冷。

她突然明白,她怀念的,不是初遇的那支舞。

而是舞会散去后,那披在肩头带着余温的衣服。

她怀念的,是她人生中,最温暖的三年时光。

她和宴非白,没有在爱的跋山涉水中半途而废。

只是不得已的中途散场了。

穿过街道,身后有歌声传来。

“我都没办法不承认,我失去的实在太多了……”

叶涵柳顿住了脚步,哑声对自己说:“宴非白,再见。”

第八章 流言蜚语

一辆车缓缓跟在叶涵柳身后。

车窗外闪烁的光影投射在宴非白的脸上,看不清神情。

他看着叶涵柳走到了一栋他陌生的公寓楼下。

忽然,他眉头一皱。

大门口,那个叫厉阳彦的男人出现了。

宴非白猛地踩停,冷冷的看着厉阳彦上前迎接她,看着二人消失在公寓门口。

良久,宴非白嗤笑一声。

停在转角的车,毫不迟疑的掉头离开了。

叶涵柳回到房里,面色倒是平静:“麻烦师兄了。”

“没事。”厉阳彦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叮嘱道,“要记得吃药。”

看着门关上,厉阳彦才转身。

回到家,廖老师担忧的问儿子:“小童怎么样?”

厉阳彦摇摇头:“不乐观,上次测评,她的抑郁症已经升为重度了。”

“虽然她看上去很平静,很正常,但一旦爆发,就是粉身碎骨。”

屋里一片静谧,良久,响起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隔天,叶涵柳如常出门上班。

走在通往剧院的主路上,她忽的放慢了脚步。

她的前面,是宴非白……还有刘雨桐。

两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她看见刘雨桐抱着宴非白的胳膊,娇笑着说些什么。

不由自主的,叶涵柳抬起步子,缓缓跟在二人身后。

他们亲密无间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开心幸福。

她忍不住开始回想起以前……

叶涵柳顿住了脚步,脸色一白。

……不,她不该想的。

叶涵柳仓惶的别过头,转身走了另一条路。

宴非白余光看见叶涵柳消失在街角,便不耐的甩开刘雨桐缠在身上的手。

“滚开。”

刘雨桐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她哀怨的看着宴非白:“我爱了你四年,陪了你四年,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

宴非白神情厌烦至极。

“没人会接受一个走哪跟哪,时刻盯着我,骚扰我,冒充我女朋友的神经病!”

宴非白说完就走。

只留下掐着衣摆,眼神怨毒的刘雨桐。

剧院,练舞室。

叶涵柳默默的对着叶涵柳练习动作。

“嘭。”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小演员惊慌的喊道:“不好了!”

众人疑惑着跟着他来到了剧院大厅,随即脸色大变,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个人。

叶涵柳面无血色,如置冰窖。

——她新剧的海报被人用刀划烂,尤其的是面部,千疮百孔。

旁边的墙壁上,还用红漆写着:去死!死吧!!!

未干的油漆像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叶涵柳仿佛被钉在了原地,众人的窃窃私语挤压着她的肺部令她无法呼吸。

“网上说的是真的?”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啊……”

巨大的心悸压得她四肢发麻。

直到宴非白上前,沉声让人把海报搬走并通知人报警。

整个过程,他没有看叶涵柳一眼。

所以叶涵柳明白,宴非白关心的不是她,而是这部剧。

刺痛的心被这个认知又狠狠割出一道口子。

没过多久,JC就通知叶涵柳,嫌疑人抓到了。

宁城派出所。

民警带着叶涵柳和经理走进大厅。

一路做了简短的说明:“嫌疑人是刘雨桐的粉丝,因为刘雨桐在微博上说自己失恋了,所以来报复的。”

叶涵柳神色怔然的看着那个小姑娘。

明明长相稚嫩清秀,静静的坐着的样子,像个乖孩子。

可一见到叶涵柳,眼神立即变得憎恶,指着她就骂:“不要脸的小三!”

声音如惊雷,炸响一片。

叶涵柳登时呼吸一滞。

“插足我家姐姐的恋情,你不得好死!”

女孩的面貌在狰狞得如同厉鬼,嘴里的话就是最烈的毒药。

叶涵柳白着脸,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她不懂,为什么人会因为只言片语,就对他人抱有最大的恶意,去憎恨另一个人呢?

见叶涵柳似乎要走。

突然,那女孩抽出笔筒里的美工刀就冲了过来!

所有人反应不及。

刀片的冷光刺进叶涵柳的眼。

她脸上只觉得猛地一痛,鲜血滴答落在雪白的瓷砖上。

第九章 我放下了

医院。

厉阳彦赶来时,叶涵柳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所幸当时她及时躲开了,只是手背划了一道。

厉阳彦紧张的看着她:“没事吧。”

叶涵柳弯起嘴角:“没事。”

厉阳彦看着她的笑,心里却一咯噔。

这是她惯常给别人看的表情面具。

厉阳彦语气凝重起来:“怎么了?”

他想问的是她遇到了什么事,可叶涵柳顾左右而言他。

“我真的没事。”叶涵柳反而安慰他,“你看,马上就能好,不碍事。”

厉阳彦望着她的眼底,那里一片死寂。

一个再好的医生,如果病人捂着伤口,那么就无法根治。

“叶涵柳,”厉阳彦蹲下身,与她平视。

“肉体的伤,伤口和愈合都能看到,但心里伤,别人是看不见的。”

“你不说出来,它会溃烂最后积淤成一汪污血,让你不治而亡。”

叶涵柳怔了一瞬,嘴角更深了:“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叶涵柳把心里那扇门紧紧的闭着,厉阳彦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他想了想,不容拒绝的说:“好,那以后我来接你下班。”

这天后,厉阳彦每天都按时来接叶涵柳。

所以他不难注意到,叶涵柳总是会时不时看向宴非白。

他劝慰:“别时容易见时难,既然放不下他,就别放了。”

叶涵柳只笑着说:“我放下了,真的。”

一门之隔,宴非白攥紧拳,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酒吧。

宴非白趴在吧台,眼睛发红。

叶涵柳冰凉的语气像魔咒回荡在他脑子里。

他咬着牙想:叶涵柳凭什么说她放下了,她有什么资格说放下!

酒,一杯接一杯灌着进喉里。

不多时,宴非白便神志模糊起来。

刘雨桐戴着口罩匆匆赶来,她扶起宴非白,却听见他嘴里在絮絮低喃着“叶涵柳”!

她一怔,宴非白抬起头,随即一把推开她,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厌弃。

“滚开。”

说罢,自己踉跄离开。

刘雨桐留在原地,狠狠抠着指甲,眼神疯狂。

街边小巷,杨守仁被人从餐馆里扔出来,他骂骂咧咧的站起身。

转身,一个戴口罩的女人正看着他。

刘雨桐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扔到他面前。

“按我说的做,这些就都是你的。”

杨守仁捡起信封拆开,顿时眼冒精光,连连点头。

精神病院。

呆坐的童母听见门开的声音,缓缓的转过头去。

看见来人后,骤然浑身发抖。

她惊惧的指着他,颤声喊道:“你,你,是你!”

杨守仁满脸嫌弃的看着疯癫的童母,语气奚落。

“岳母,不就是知道了我没钱没房,也不是国企的,怎么就把自己逼疯了呢?”

童母急促的呼吸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背过气。

杨守仁哈哈笑着:“不过岳母您放心,你既然把女儿嫁给我,那就算死我也会带着她,反正你在这里,她肯定逃不掉。”

童母猛地蹲下抱着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痛苦的呜咽。

护工见状,连忙将杨守仁赶了出去。

剧院,练舞室。

叶涵柳正在热身,眼前突然递来一个纸袋。

同事笑着说:“这是我女儿亲手做的。”

纸袋里的饼干歪歪扭扭,但同事一脸满足幸福。

叶涵柳恍惚想起自己的母亲。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给她做过一顿饭……

下了班,她和厉阳彦去超市买了菜和馄饨皮。

回到家,折腾了许久,她才挑出几个好看的煮了装进保温桶。

第十章 你母亲死了

精神病院。

叶涵柳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妈。”

她局促的站在门口,等着女人暴雨般的爆发。

可女童母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叶涵柳怔怔看着母亲,眼眶逐渐通红。

眼前的女人没有歇斯底里的癫狂,也没有扑过来撕打。

她手足无措的捧着保温桶端给童母,哽咽着说:“我,我包了馄饨,想给您尝一尝。”

她看着童母注视着自己手背的伤口,连忙说:“走路不小心划的,已经好了。”

童母抚摸着她手背的伤疤,一路摸到她的脸。

看着叶涵柳陷下去的脸颊,眼里泛着泪光。

“瘦了。”

叶涵柳喉头一哽,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安慰道:“没有,跳舞要保持身材呢。”

童母没有再说话。

只接过碗,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细细品尝着。

叶涵柳坐在一旁,觉得此刻就像一场梦。

可饭永远有吃完的时候,探视的时间也到了。

叶涵柳一步三回头,站在门口,不愿再走。

她与童母对视了许久,忽然笑了:“妈,好好治疗,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这是她这5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笑。

童母鼻子一酸,走上前,忽的抱住了她。

叶涵柳瞪大了眼睛——这是童母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主动抱她。

她听见母亲在耳边轻声说:“你是个好孩子。”

叶涵柳的眼泪瞬间如脱了线的珠子。

回到家,叶涵柳吃了药躺在床上,五年来第一次没有梦到一片黑暗。

隔天一早。

叶涵柳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突然,手机响了。

她心脏猛的一跳,水杯从掌心掉落。

“啪!”

碎裂一地。

叶涵柳一颤,心口却不知为何闷得发疼。

顾不上地上的碎玻璃,她连忙接通电话。

那头的声音却像惊雷,劈在她耳膜上。

“童小姐,很抱歉,你母亲昨天晚上***身亡了。”

……

葬礼处理得很快,不过三天就结束了。

叶涵柳抱着骨灰盒回到自己家。

却在小区门口,又一次看见了杨守仁。

看见叶涵柳,他如狼见了肉冲上来。

叶涵柳被吓得站在原地死死抱住盒子。

幸好,厉阳彦一直跟着她,上前将人赶走。

杨守仁却嚣张无比:“叶涵柳,你别想能逃过!我会纠缠你到死!”

谩骂渐远。

叶涵柳蹲下身子,眼前一片眩晕:是了,她最该死,她死了世界就清静了。

剧院,舞台上。

宴非白明天就要走了,大家都围成一团,热闹的给他送花合照。

叶涵柳站在人群之外,遥遥看着中心的宴非白,许久,转头消失在了幕布之后。

宴非白再抬头,不见叶涵柳,嘴角缓缓沉了下来,眼神深邃。

第二天。

叶涵柳换上了她最美的新衣服,是一件白色长裙。

她还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对着镜子调整了许久的笑容。

她今天要去给宴非白送行。

出租车里,叶涵柳抱着一束火焰的红玫瑰,眼睛定定看着窗外。

电话响起,是厉阳彦。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现在在哪?”

叶涵柳的语气丝毫没有异常:“我准备去舞蹈室练舞,晚上才回来,今天就不用来接我了。”

又聊了几句,厉阳彦才勉强答应了。

叶涵柳看着黑掉的屏幕,眼神黯然。

走进机场。

叶涵柳抱着花束,紧张的检查了裙子和妆容。

最后她挂着笑向值机岛走去。

今天,她要和宴非白做一次完美的道别。

第十一章 再见了

很快,她就看见了宴非白的身影。

叶涵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像飞蛾扑火般。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张开嘴想要呼喊宴非白的名字。

“嘭!”

突然,一个小孩撞了上来,他手里的橙汁尽数泼在叶涵柳的裙上。

小孩吓得哇哇大哭,孩子母亲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匆匆抱着孩子走了。

叶涵柳如同定住了一般,看着白色裙子上逐渐晕开的橙黄。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

她颤抖着扯出纸巾,神经质般擦拭着污渍。

嘴唇颤动着:“不行不行……为什么擦不掉,怎么擦不掉……”

她用光了一整包纸,手都挫红了,可污渍仍在。

她无措的站在原地,裙上肮脏的污渍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叶涵柳脆弱的神经瞬间崩塌。

她抬头,看见宴非白正四处张望着。

就在两人视线即将相触时,叶涵柳仓惶的转身就走。

她越走越快,最后,甚至用力的跑了起来!

值机岛,宴非白皱眉看着那个远走的背影。

会是她吗……

随即广播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疑虑,他递过票办理值机。

叶涵柳狂奔出了机场,死死掐着手里的纸巾。

不远处,一架飞机缓缓上升,巨大的破空声响彻云霄。

她怔怔的看着,灿烂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手上,没有一丝温度。

良久,她收回视线,拦下了一辆车。

宴非白家,门紧闭着。

叶涵柳把花轻轻放在门口,低垂着眼。

“再见了,宴非白。”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我当年不是真心说分手让你伤心的,对不起。

那三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谢谢你。

叶涵柳蹲下身,轻轻吻了吻娇艳欲滴的花瓣。

眼泪骤然落下,滴在花瓣上。

圣花公寓。

叶涵柳回到了自己家,深幽的眼眸没有一丝光。

她拧开了灶火,打开音乐,关好每一扇窗。

仔细检查无误后,她珍重的换上了和宴非白第一次跳舞时穿的红色舞裙。

叶涵柳一手揽着宴非白送的布朗熊,一只手虚虚的搭在空中,翩翩起舞。

悠扬的提琴声洒在房间里,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味道。

她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意识开始昏沉。

叶涵柳眼前一片虚无,常年因为抑郁而沉重的心,忽的一松。

她马上就要死了。

意识逐渐溃散间,她看到了她的母亲。

蹲下来摸着自己的头,说“辛苦了,睡吧。”

叶涵柳愣愣的看着她,眼泪流了下来。

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再也没睁开。

窗外,天气正好,阳光暖暖的照进屋内。

室内,一片静谧。

机场。

宴非白的航班晚点了,朋友打来电话。

“快到了吗?那个你特地叫我买的,布朗熊的限量款收到了吗?”

宴非白眼神闪了闪,“嗯”了一声,不知回答的哪个问题。

恰好广播响起:“女士们,先生们,A1690次航班开始登机,请乘坐…….”

等待许久的乘客纷纷从他身边走过,他提起行李,跟着人群往前走。

“唉……”朋友也听到了广播,叹了一口气,“你明明就是忘不了她,何必呢?”

宴非白眼神幽深,脚步未停。

朋友感慨:“你要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不是生离就是死别。”

“你们已经错过了五年,别再继续错过了,我不想你后悔。”

心脏这时猛地一滞,宴非白顿住了脚步,身后的行人陆续撞过他。

几息后,他突然转头,逆流穿行。

他挂了电话,咬牙暗自想:就去道个别,道完别就跟她再无瓜葛。

随即又唾弃自己:宴非白,你到底有没有尊严!

一路上,宴非白心口莫名发闷,他按着胸口,眉头紧皱。

小说《叶涵柳厉阳彦》 叶涵柳厉阳彦第11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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