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鸢席宸南
主角是沈鸢席宸南的小说是《沈鸢席宸南》,它的作者是沈鸢席宸南写的一古言类小说,文中的古言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夫人,有人报信,说相爷通敌,现已被关入死牢,连相府上下也被围起来了!”....
状态:已完结,小说类型:古言, 主角:沈鸢席宸南,小说详情
“鸢儿,上次娘是气急了才说了那些糊涂话,娘从来没怪过你。”沈母再也没了上次的冷漠,神情变得柔软,拉着她的手温声安慰。
沈鸢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堵死,只一个劲地摇头:“是鸢儿无用……”
沈母眼眶一红,攥紧了她的手:“鸢儿,不必太惦念娘,娘身边有你哥哥照顾,只是你记得,若有机会,定要为沈家沉冤昭雪!”
沈鸢已然泣不成声,只使劲点头:“我一定会的!”
这时,差役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好了,时间不早了,该走了!”
沈母松开她的手,转身忍泪再不看她。
大哥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扶着沈母往前走。
“哥……”
沈鸢立在原地,脚下像生了根一般,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沈家人离去的背影。
忽然,密林之中现出一道道黑影,而后,她看见满天的长箭出现在沈家人头顶。
“不要!”她大喊一声。
惨叫声,倒地声,鲜血染红了整片密林的白雪。
她看着大哥一手抱着冬儿,一手将母亲和大嫂护在怀中,用身子挡住长箭。
可箭头还是穿过她大哥的身体,没入母亲的胸口,沉睡的冬儿哭喊了两声,没了声息……
还有她大哥……大嫂……
她只感觉天昏地暗,她像疯了一般跑上前,想要抓住那些落下的利箭。
天雪路滑,她跌倒好几回,又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可是,下一瞬她感觉身后有人牢牢抓住了她,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来人。
她只能看见眼前沈家人一个一个倒下。
沈家一百二十八口,天为被,地为墓,温热的鲜血流出来,将这冬日白雪染成刺目的红。
胸中一股血气翻涌,她心口疼得窒息,一口鲜血吐出。
“母亲!哥——”
密林中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惊落了燕京城又一场大雪。
血腥气和身后那人身上的竹香交织,是她最后的记忆。
侯府,梧桐苑。
沈鸢满头是汗的从床上惊坐而起。
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屋内一片漆黑,她一时之间竟分不清之前的残忍画面是否只是她的一场噩梦。
突然,燃起了一盏白烛。
沈鸢一惊,转头看去。只见昏黄灯光下,席宸南那双漆黑清冷的眸子看着她,眼中意味不明。
“沈家流放途中遇山匪,连同衙役无一生还。”席宸南眼神微闪,语气却平静得让人心寒,“朝廷会派兵剿灭那群山匪的。”
沈鸢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刹那摧断。
所以,那都是真的。
她的母亲,兄长,嫂子,冬儿……他们都死了。
所有的委屈,痛苦,连同着这些年的压抑,瞬间如洪水过境,收揽不住。
沈鸢嘴角轻勾,语调讥讽:“席宸南,你当我是傻子吗?”
山匪会冒着袭击官差的罪名,去杀一群身无分文的流放犯?!
山匪会光天化日黑衣蒙面在京郊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席宸南猛然起身,眼中浮着沈鸢看不懂的压抑情绪:“我说了,你父亲就是通敌,你沈家也就是山匪所杀!”
说完,他转身摔门而去。
沈鸢听着门撞在门框发出的闷响,心口也跟着挨了一记闷拳。
她久久的坐在床上,像一尊枯了的木雕。
第九章 你教的好女儿
这日后,沈鸢大病一场,眼见还有三日便是新年,身子方才好转一点。
这日天色阴沉,屋外寒风肆虐,吹得门窗都在呜呜作响。
她躺在床上,想起了女儿。
往常这天气,她的月儿都会害怕一个人睡。
沈鸢心里放不下,思忖了片刻,拖着病体出了门。
可是她才走到连翘的听雨轩,就听见院中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是她的月儿!
沈鸢心中一沉,抬脚就往院里跑。
院门口几个丫鬟急忙拦住了她。
屋里月儿的哭声越发揪心,沈鸢心中又急又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了丫鬟往屋里跑去。
沈鸢推开房间门,就见一个嬷嬷慌忙把手从月儿身上拿开。
月儿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床上,大哭不已。
沈鸢心疼不已,忙上前将月儿抱在怀中:“月儿不哭,娘亲来了。”
听见沈鸢的声音,月儿才缓缓止住了哭泣,紧紧的抱着她:“娘,疼……”
沈鸢只觉心都碎了,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月儿哪里疼?”
月儿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抽噎着道:“疼……”
沈鸢眼圈一红,握住了月儿的手,柔声安慰:“月儿不怕,娘亲这就叫你爹爹请大夫,大夫看过月儿就不痛了。”
沈鸢急忙去找席宸南,开口第一句就是:“求侯爷救救我女儿!”
这是那一次不欢而散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沈鸢看起来越发瘦弱,她对他似乎也越发淡薄。
席宸南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跟着沈鸢一起去了听雨轩。
沈鸢再次走进女儿居住的屋子的时候,发现屋里的摆设都换了,女儿身上原本盖着的单薄被子也换得厚实富贵。
沈鸢快步走到床边,心疼的抱着不停喊疼的月儿。
老大夫替月儿把了脉,看了一眼后脚赶来的连翘,摇头道:“月儿小姐脉象平顺,实在不像是生病了。”
大夫话音刚落,席宸南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小小年纪就会装病,好攀诬连翘照顾不周,沈鸢我,你真是教的好女儿!”
沈鸢一懵,就听见一旁的连翘柔声道:“侯爷,您别生气,姐姐可能是担心连翘照顾不好月儿,才出此下策的。”
席宸南闻言更怒,他看着沈鸢苍白的脸,攥紧了手指。
“我席宸南的女儿怎能学得你这般城府深沉,来人,将月儿带去祠堂罚跪!”
沈鸢慌忙抱住月儿:“月儿还小,怎么可能会装病,她定然是真的不适啊!”
可席宸南好像什么都听不进了。
“将夫人带回去,从今往后,不许她再见月儿!”他丢下这句,愤然离去。
几个丫鬟硬生生将月儿从沈鸢怀中抱走,
月儿小小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裳,哭着叫娘亲,喊的她心都要碎了。
沈鸢看着月儿被丫鬟抱着远去的身影,心口好像被隆冬的寒风呼啸而过,无力又绝望。
夜色沉沉,沈鸢怎么也坐不住,她实在放心不下月儿。
她躲过院中看守的守卫,偷偷来到祠堂。
祠堂门口半个看顾的人也无,沈鸢推开门,就看见月儿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冰冷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