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琅琅
主角是薛砚琅琅的小说是《锦兰寻浮生》,它的作者是琅琅写的一古言类小说,文中的古言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林嬷嬷带着熬好的药回来时,薛砚跟在她身后一起进来。我正拉着我娘冰凉的手落泪。抬头和他对视的一瞬间,我....
状态:已完结,小说类型:古言, 主角:薛砚琅琅,小说详情
等到天亮又天黑。
没等到我爹,反倒等来了薛砚。
黑衣人把我和谢柔一起押出去,我才发现我们所处的位置在山头。
我们一直被推搡到山崖处才停下。
周边埋伏着弓箭手,两队黑衣人举着火把严阵以待。
我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直到薛砚带着一队人马疾驰而上,一直沉默的领头人才出声:
「薛将军,宋某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说着话,他把一直蒙在脸上的罩布掀开,问薛砚:「不知薛将军还记不记得在下。」
这贼人的脸倒是意外的俊朗。
我还以为会长着一副穷凶极恶的面目。
薛砚沉声劝道:
「宋时临,你夫人之死非我所愿,你如今绑架朝廷命官之女,是想枉顾你夫人遗愿吗?」
这里头指定有故事,我正想仔细听他们诉说清楚原委。
谁知本来一脸平静的贼人突然变脸,眼眶通红着抽出一把长剑横在我和谢柔脖子前。
我和谢柔胳膊贴着胳膊,同时打了个寒战。
「别提我夫人遗愿,爱人已死,我独活又有何意义。
「当日你没给我选择的余地,但我今日可以让你选择。
「这两个女人,一个我放她跟你走,一个为我跳崖陪葬。
「薛将军,想好你要谁了吗?」
崖底有夜风呼啸而上,我几乎听不清薛砚嘴里说出的是谁的名字。
但不必听清我也知道。
他只会选谢柔。
从他刚重生就放弃亲自来救我一家开始,我就明白,在我和谢柔之间,自己已经是被舍弃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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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砚看着我,眼里几经挣扎。
随后他把手缓缓抬起,指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她活。」
谢柔被棉布塞着嘴,奋力发出类似哭腔的唔唔声。
我无暇转头看她,只不可置信地盯住薛砚。
他也正深深凝视着我,眼里情绪莫测,眼眶红得像是快要落泪。
在我和谢柔之间,他居然选了我?
明明他那么想要谢柔活过来,心心念念惦记了许多年。
不待我纷乱的思绪理清,贼人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怪笑:「你选错了。」
我只觉得肩膀被狠狠一推,一阵失重感传来。
仰面朝着崖底坠落时,我看到薛砚冲到崖边,义无反顾地跳下来。
他伸手向我,嘴里叫嚷着什么话我已经听不清。
不知道是不是临死前的幻觉,我耳朵里好像出现了爹娘呼喊我的声音。
一阵剧痛过后,我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
「琅琅,嫁我委屈你了。
「我承诺过你此生不纳妾,对方是公主又如何?我这辈子有你足矣。
「想旁听献策?行啊,我相信你有此谋略。」
……
我好像陷入了一场梦境,困在前世的回忆里出不来。
前世的薛砚除了不爱我,也有一些好的地方。
我爹娘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嫁薛砚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纳妾。
他答应也做到了,即使公主对他青眼有加自请为妾,他也严词谢绝。
我爹觉得女儿是娇花一朵应该养在暖阁,他却尊重我想上前线的决定,允许我随军献策。
正想着我爹,突然听到他悲痛大哭之声。
我爹,一个身材魁梧的八尺壮汉。
我长这么大,从未见他流过泪。
想一探究竟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意识渐渐变得清醒。
「醒了醒了,琅琅睁眼了。」
我睁眼就对上我爹一张胡子拉碴老泪纵横的脸,我用尽全力说了句话:
「原来爹哭起来,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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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混沌。
但我每次醒来,都能看到应不凡在我床前沉默地守着。
活像一樽不会说话的守门雕像。
真是,他高中状元这么喜庆的日子,全被我影响了。
我内疚地对他笑笑:「待我伤好,再替你大办宴席好好庆祝庆祝。」
好在我落崖之处有很多藤蔓,缓冲了向下的坠力,下方又是一条河流,才不至于被摔成八块。
我爹说薛砚比我伤得重,明明自己都腿都摔折了一条,还抱着昏迷的我往前硬走了一段路。
直到把我放在干燥的草地上,他才失血过多昏迷过去。
说完这些,我爹支开屋里的人,问我:
「乖女儿,圣上听闻你俩这遭事,起了赐婚的想法。薛砚这人,你可想嫁?」
我第一反应是拒绝。
可是想到薛砚在崖边看都没看谢柔一眼,一口选择要我活下来。
我被推下山崖,他竟然义无反顾地跳下来,想随我赴死。
怕我被水流冲走,甚至拖着重伤忍着剧痛,也要抱着我挪地方。
我心头一时间有些犹疑。
或许他其实也是在意我的?
或许他和谢柔之间,不是我想的那种感情?
只是上一世我俩没有互通心意,也不懂得怎么爱人,所以很多事情没说明白,一直误会至今?
我在垂头躲避我爹的目光,回他说:「容我想想。」
又卧床静养了几日,我身体上的不适感几乎消散,爹娘终于允许我出房门走动走动。
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听闻薛家小厮上门送信。
贴身丫鬟帮我把信带进来,我展开一看,是薛砚的字迹。
他约我黄昏之时,在城中酒楼见面。说赐婚之事,要与我商量。
末尾他还留言一句:再续前缘,我求之不得。
这是两辈子,他对我说过的唯一一句算是表露心意的话。
守在我旁边的丫鬟惊呼一声:「小姐怎么脸突然变红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我低头捂着脸:「是这太阳有点烈,晒得我脸发烫。」
重蹈覆辙需要很大的勇气。
可是,如果薛砚对我,像我对他一样,有同样情意的话。
那也不是不能再跟他耗上一辈子。
上一世出于自尊,我从未对他表明心迹。
这一世我坦诚向他,总能让他冰山融化。
这么想着,我起身往我爹的书房走去。
我要先去告诉他,我愿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