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纪川南
主角是乔艺夕纪川南的小说是《乔艺夕纪川南》,它的作者是纪川南写的一都市类小说,文中的都市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一切都怪乔艺夕。乔艺夕导致了她整个世界的崩塌。破坏了她的爱情、家庭、朋友、乃至她的人生。孟婉玉恨乔艺....
状态:连载中,小说类型:, 主角:乔艺夕纪川南,小说详情
但是丁易林每次都对待镜子很小心,没邀请过别人仔细观赏。
她也没有仔细看过,凭什么乔艺夕现在可以看?
而且她刚才旁听,也听出了乔艺夕的来意。
乔艺夕这是有事相求呢。
她要从丁易林这里看前世来生。
这件事只有丁易林能做到。
而她,现在是丁易林的情人。
孟婉玉知道自己不可能让丁易林拒绝乔艺夕,亲眼看到乔艺夕吃瘪的样子。
但是她看出了丁易林对乔艺夕的心思,立刻便有了主意。
凭什么乔艺夕永远是这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样子?
凭什么只有她从云端跌落,在泥泞里挣扎?
她要下地狱,也要拖着乔艺夕一起。
孟婉玉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她坐在丁易林旁边,亲热地依偎着男人。
她心里厌恶,嘴上却用气声暧昧道:“不过……在看镜子之前,我们能不能先说点悄悄话?”
丁易林不知道孟婉玉今天怎么这么多事情,他本能有些不耐烦。
然后他一低头,就看到孟婉玉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乔艺夕的方向。
丁易林愣了一下,心领会神。
他倒不忙着打开盒子了:“行,你跟我来书房。
乔艺夕看到孟婉玉当着自己的面,就和丁易林使眼色谋划,不由牵了牵唇角,流露出一点携着冷意的笑容。
“等等。”
她慢悠悠扫了一圈两个人的表情。
“现在是我付费的约谈时间,丁大师弃客户于不顾,跟着情人去私会聊天,传出去不太好听吧?”
她在“情人”两个字上咬重了一点音量,如愿以偿地看到孟婉玉脸色大变。
孟婉玉控制不住自己,怒指她:“你!”
乔艺夕平静回视她:“我怎么样?”
孟婉玉正面对着她那张举世无双的脸,恨不能一抬手就给毁了。
她扭头去抓丁易林的胳膊,摇了几下:“你看她~你看她~你给我做主嘛~”
丁易林虽然垂涎乔艺夕的美貌,但是也确实讨厌乔艺夕的态度。
在他眼中,女人不能锋锐有棱角,最好是柔顺乖婉的。
孟婉玉这样的就不错。
但乔艺夕只是看了一眼孟婉玉,就淡淡收回视线:“先把我的业务办了,两位再去闲话,没有问题吧?”
她明明什么多余的动作和表情都没有,却无端让人觉得居高临下。
她看人的眼神非常轻,轻的像一片羽毛飘落。
孟婉玉的诸般表现都落了下乘似的。
丁易林情不自禁地推了一把孟婉玉。
孟婉玉愣住:“老丁……”
丁易林咳了一声:“你先回房吧,等我忙完正事再说。”
仿佛一个耳光被扇在脸上。
孟婉玉半天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忙完正事?
难道乔艺夕代表的就是客客气气的正事儿,自己代表的就是狎昵的私事吗?
丁易林见她不动,又用力推了她一把:“还不快去!”
孟婉玉浑浑噩噩站起来往休息室走。
走到休息室门口时,她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乔艺夕半个侧脸。
她往常觉得,屈身于丁易林虽然恶心,但情人和女朋友区别也不大。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其中的区别。
情人和女朋友都是没有结婚状态下的男女之间的暧昧关系。
但是女朋友光明正大。
情人却见不得光。
乔艺夕的眼神落在丁易林手上的盒子上:“丁大师,我约定的见面时间一共就一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我还不能看到我想看的东西吗?”
丁易林觉得她气质很独特,有种高岭之花的感觉。
他暗暗想,不能用对待普通女人的方式对待她。
他需要先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再收服她。
于是他把盒子放在桌上,终于打开了它。
他做戏做得充足,将其中放在红丝绒之上的镜子拿出来,递给乔艺夕。
“这镜子上已经被我刻有咒法,你宁视三秒钟即可看到前世。”
他一副高人模样:“切记,无论看到什么,那都是前生的事情了,不要惊慌失措。”
乔艺夕接过镜子。
她没有去照镜子的正面,反而将镜子翻过来看了一下。
海兽葡纹,两指大小,边缘处有一点微不可察的磕碰痕迹。
没错。
这就是纤云的镜子。
乔艺夕再不迟疑。
她微微一笑:“好了,物归原主。”
乔艺夕将镜子往包里一塞,站起来就走。
她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丁易林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乔艺夕都走了两步了,丁易林才猛地站起来。
“站、站住!”
“拦住她!”
门口的两个保镖“唰”一下挡在门前。
乔艺夕转过身看丁易林:“你干什么?”
丁易林大声道:“这话我问你还差不多!你干什么!”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在他眼皮子底下试图偷他东西的人。
“你把我镜子放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我东西?!”
乔艺夕笑了起来:“偷你东西?”
她敲了敲肩上的包:“是你偷别人东西吧?”
“怎么?拿别人的陪葬品坑蒙拐骗感受不错?现在该物归原主了吧?”
丁易林大惊失色。
这人是谁?
怎么会知道这么隐蔽的事情?
丁易林脸色都变了,却还想狡辩:“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乔艺夕淡淡道:“益城,影视基地,玄武,古墓,这下你懂了吗?”
丁易林全身一震,失声道:“你怎么知道玄武宝地?”
第160章 物归原主
玄武宝地?
乔艺夕心底将这四个字念了一遍。
不是墓地,是宝地?
她脸上不动声色:“我为什么不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偷了别人的东西,就要做好被人找上门的准备。”
丁易林此时再无对美色的欣赏。
他咬牙切齿道:“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把镜子放下!”
乔艺夕笑了。
“丁大师,我想你搞错了,现在不是我要不要放下镜子的问题,而是我要不要连你一起抓的问题。”
丁易林听她这么说,惊了一下:“你师门是谁?!”
玄学界很讲究师门传承,一个是因为名门***更厉害,一个是因为师门厉害底气也足。
乔艺夕淡淡道:“我没有师门。”
丁易林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哪来的狂妄丫头,连师门都没有,就敢在我面前叫嚣?!”
“你知道我是谁,我师门是谁吗?”
乔艺夕:“愿闻其详。”
丁易林道:“我师父姓白,乃是全国玄学宗师之首,我劝你今天乖乖把东西放下,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然……”
就算乔艺夕把东西放下,他也不可能放过乔艺夕。
乔艺夕知道了他偷偷去墓地拿走宝镜的事情,他绝不能留下活口。
现在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乔艺夕放松警惕罢了。
乔艺夕却全然不吃这套。
她接着丁易林的话问:“不然怎么样?你倒是说啊,威胁的话说一半算什么威胁?”
这几乎算得上是挑衅的话,完全不把丁易林放在眼里。
丁易林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神情也凶狠起来:“既然这样,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本来他不清楚这丫头底线,不愿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想等她离开时跟踪她再解决。
但这丫头软硬不吃,他也只能铤而走险了。
丁易林从身上摸出一张符咒:“就让你见识见识厉害!”
这符咒是他师父所写,效用极为强劲。
他符咒将抛于半空,念出咒语。
“雷霆……”
乔艺夕等他半天,没想到他只有这种本事。
她冷笑一声,手指一抬,对着半空中飘起的符咒轻轻一点。
“碎!”
两个保镖连带丁易林,只听见“咻”的一声破空声。
仿佛有看不到的隐形箭矢发射而出。
丁易林扔出去的符咒就在半空中无声破碎。
黄纸的碎屑像雪花一样,扬了三个人满头。
唯独乔艺夕没有沾上。
丁易林的符语甚至还没念完,符咒就已经消失了。
丁易林瞪大眼睛:“不、不可能!”
他从来没见过有人能这么轻易地破符,他师父也不行。
丁易林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乔艺夕没有回答丁易林的问题。
她盯着地上破碎的符纸看了两秒钟,若有所思。
刚才一瞬间有些熟悉的感觉。
这制符之人,和当初害纪川南的人是什么关系?
貌似是同出一源啊。
这么一想,乔艺夕改变了现在就收拾丁易林的心思。
鱼饵还是留着钓大鱼的好。
乔艺夕对着丁易林扯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丁易林暗觉不妙,下意识叫道:“拦住她!”
两个保镖刚要行动,乔艺夕就隔空在两个保镖身上一点。
她指尖有莹润的光芒,轻轻一点,光芒流泻。
两个保镖明明没有真的被碰到,却霎时间觉得全身肌肉僵硬,除了眼珠子哪里也动不了了。
他们跟着丁易林也有些时间了,也见过丁易林施展一些玄学手段,但也没有见过这等玄妙。
丁易林惊骇欲绝,转身就跑。
他跑到休息室门口时,后心突然灼热一痛。
他膝盖一软,瞬间跪倒在地,上身前扑,头撞在门上发出“咣”一声震响。
休息室里的孟婉玉正心乱如麻,胡思乱想,听到门口有动静,便打开了门。
丁易林没有支撑,立刻倒向门内。
孟婉玉尖叫一声。
她匆忙扫了一眼外面,看到两个保镖呆立在门口,而乔艺夕不知所踪。
她连忙去扶丁易林:“你……你……你怎么了?”
丁易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不知道乔艺夕刚才做了些什么,只感觉后心又痛又热。
他此刻的恐惧远大于其他。
“给我、给我师父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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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西看到乔艺夕慢悠悠走出别墅时,松了一口气。
他赶紧帮乔艺夕把后座的车门拉开。
“乔小姐,一切顺利吗?”
乔艺夕微微一笑:“很顺利。”
傅西坐回驾驶座,系好安全带:“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吧?”
他还记得乔艺夕走进别墅之前说的话,生怕乔艺夕出来以后真的叫他去找救护车。
乔艺夕“喔”了一声:“很愉快。”
反正她很愉快。
傅西心下大定。
看来双方应该达成了什么友好协议,这他就放心了。
乔艺夕回到碧涛院,还没进院子,就看到纤云在院外徘徊等待的身影。
她敲了敲包,暗示纤云东西拿到了。
纤云果然容光焕发,一改这几日的颓废丧气。
纪川南竟然也在家里,看到她进屋,目光从iPad上移开。
不用他问,乔艺夕就冲他点点头。
纪川南心领会神,和她一起进了书房。
乔艺夕把镜子拿出来,递给纤云。
“看看,是你的东西吧?”
纤云接过铜镜,看了两眼,泪如雨下。
她抱住镜子,毫不犹豫跪下给乔艺夕磕了两个头。
“大恩大德,纤云无以为报。”
乔艺夕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纤云流着泪道:“这是他给我剩下的唯一的东西,找到它,我便再无遗憾。”
“只是我命数已尽,又无来生,恐怕是报不了您的恩德了。”
她又要跪下,被乔艺夕架住手臂。
乔艺夕叹口气:“不必如此,你在墓室里也帮了我们,你不欠我什么。”
她轻声问:“你还有别的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纤云摇头:“我时日无多,再无他愿,既然已经拿到铜镜,就四处去逛逛罢了。”
从前她在墓室里,不知道外界如今已经发展到如此令人惊讶的地步。
那些吃的玩的看的,她想在剩下的日子里都带着铜镜去看一看。
乔艺夕也不拦她,只道:“你如果想吃香火,或者累了,就回来找我。”
纤云冲她一福,抱着镜子翩然远去。
虚空里久违地响起悦耳动人的曲调。
“为梁兄我重把鬓发理……为梁兄我重把红花带……碑飞墓裂响惊雷……一双彩蝶传情爱,今日又自花丛飞过来。”
纪川南和乔艺夕默然无语。
纤云离开后,乔艺夕也属实过了一段忙碌的日子。
和林弯弯凌弋他们约饭,和翁咏见面吃火锅。
她虽然请了长假,但到底是学生的身份,因此又去学校里参加了期末答案。
她本以为丁易林那边会很快行动,没想到直到她七天期末答案都考完了,丁易林那边还全无动静。
乔艺夕最先等到的,是钟陵春的后续。
关于钟陵春的爆料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
有个营销号甚至发布了一篇文章,曝光了一个已经去世的女孩子的遭遇。
那个女生考上大学后,来到这个城市读书,却因为招惹了一个富二代而被带进钟陵春。
她在钟陵春里遭遇了轮番强迫,怀孕堕胎,以及许多惨无人道的折磨。
最后她消失在钟陵春会所内。
学校里没有了她的档案,监控里找不到她的痕迹。
来找她的父母似乎查到了什么,却遭遇车祸,横死街头。
这些事情当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昭昭日月,朗朗乾坤。
竟然有人敢丧心病狂到杀人全家的地步!
这还不够骇人听闻吗!
民众哗然,舆情完全无法控制。
官方第一时间宣布介入调查。
纪川南在背后跟着推了一把。
乔艺夕看到那篇文章的时候,已经是十多天后了。
她看着文章内触目惊心的事件,眼神停留在女孩子的化名上。
——“小安。”
乔艺夕垂下眼,给路黎打了个电话。
她从剧组杀青回京时想再见小桃一面,却没能成功。
于是便让路黎帮自己留心郦雪和小桃那边的动静。
郦雪的事情倒是很好打听。
她被警方带走以后,网上没多久就流传开她的一些影像。
都是曾经在钟陵春内拍摄完成的。
其尺度之大,破碎三观之严重,直逼得整个娱乐圈人人自危。
所有明星公关都在紧急甩脱和郦雪、和钟陵春的关系。
生怕沾上一星半点,名声就也跟着臭了。
路黎和乔艺夕说,他拿到了内幕消息,郦雪可能会因制造、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被判刑七年左右。
她现在被关起来了,禁止保释,也没有人会去保释她。
而小桃,在郦雪被收押以后,就完全消失了。
谁也没有再见过她。
就像是世界上原本就没有这个人一样,人间蒸发了。
路黎也觉得很奇怪:“你让我留意她,我就找人跟着她,结果跟着跟着就跟丢了,真是奇了。”
“对了,钟陵春的事情你看后续了吗?哇,牵扯进了很多人啊,还有些职级很高呢。”
“网上那个文章我看得气死了,这些畜生!”
“听说是有人举报了大量的材料和证据,直接捶死了,连让人狡辩的余地都没有,大快人心。”
“钟陵春的那个老板被抓了,我还注意到有个姓傅的人,是钟陵春的股东,是不是纪川南的亲戚啊?”
路黎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乔艺夕想了想后,问:“是不是叫傅崇?”
路黎:“啊?我翻翻……”
“哎呀,真的是,就叫傅崇。”路黎惊道,“不是吧,真是纪川南的亲戚?”
乔艺夕:“是他堂弟。”
路黎趁机给纪川南上眼药:“你看看,你看看,他家亲戚不行,没有好东西,你可要谨慎考虑。”
乔艺夕失笑。
路黎结束通话之前问她:“还要继续查小桃吗?”
乔艺夕静了几秒钟。
半晌后,她说:“算了,不用查了。”
乔艺夕想到小桃最后一次跟自己见面时,说她的目标是钟陵春。
想到她明显被手术刀动过的眉眼五官,充满报复的行事风格。
想到她说她世上已经没有亲人,无人记得她的名字。
想到她说她本来姓邰,叫邰灵灵,原本还有个姐姐,叫邰安安。
寓意平平安安。
也许不用往下查了,也许事情也不用问的太清楚。
逝者不可追,而生者所希望达成的心愿,也已经达成。
乔艺夕发了一会儿呆,又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出去。
她让宋俊良以千山集团的名义,成立一个女童保护基金组织。
每年千山集团将拿出百分之一的收益,用于基金组织的活动。
乔艺夕小声呢喃:“我猜,你以后也会做类似的事情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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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丁易林从病床上支起上半身,望向推门走进来的老者。
这是他曾经说过的,国内目前首屈一指的玄学宗师,白纯常。
如果宋俊良或者乔宏仁在这里,可能还会感觉到有些眼熟。
当初宋俊良接乔宏仁进京时,曾经路遇过一个坐轮椅的老人,正是此人。
白纯常手里握着一个拐杖。
他瞥了一眼丁易林,没搭理他,而是对身后跟进来的弟子说。
“确定了吗?”
弟子毕恭毕敬道:“确定了,就是乔艺夕。傅家当时将她带到纪川南所在的医院后不久,傅家的人就开始有所动作,后来纪川南就突然苏醒出院了,而且很多人都不知道,乔艺夕和纪川南两个人住在一起。”
丁易林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傅什么?那伤了我的死丫头怎么回事?”
没有人给他解释。
白纯常冷冷哼了一声:“怪不得当初我们在路上遇到的那两个人,怎么查也没有查出一二来。”
他给纪川南下的术法被破,导致他遭受反噬,大病一场,不得不坐轮椅进京。
进京途中,他在一家酒店大厅内偶遇一老一青年,身上有一种气息,与破他咒法的人相似。
但是他顺着那两个人查,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两个人的信息被保护的都很好。
白纯常还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那个坏自己好事的人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次跑到他弟子丁易林家里闹事,抢走东西的人,正是那人。
白纯常念了两遍名字:“乔艺夕、乔艺夕……”
“看样子有点本事,也算是个少年天才。”
“可惜了……”
白纯常阴冷一笑。
“再天才的少年人,也得早夭。”
四周的人都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丁易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知道师父是动了怒火。
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心底高兴起来。
看来那个猖狂的死丫头是死定了。
一眨眼就快要过春节了。
不同于别的城市,帝都这里,越是临近春节,大街小巷里的人流量越少。
外来务工的人员们都纷纷放假赶回老家,一些年轻人也要出京去探望亲戚长辈。
饶是如此,帝都里留下过年的人也将各大超市商场挤得满满当当。
过去每到春节时,都是管家阿姨们置办年货,而傅美玲傅老爷子他们则忙于交际。
今年却有点特殊。
因为路黎在外拍戏,要到大年三十的晚上才能回京。
所以路黎那边的年货配置,春联福字,都交给乔艺夕去买。
乔艺夕想着既然帮路黎搞了,那不如碧涛院和傅家老宅的也一起挑一挑。
纪川南于是也推了一大堆宴会酒会,陪着乔艺夕准备年货。
他们两天内就跑了五次市中心的最大商场。
而乔艺夕终于在这个过程中发现纪川南身上的霸道总裁特征。
她低着头看鲜红欲滴的大个草莓,还没等仔细打量,纪川南已经拿起几盒礼盒装的,放进购物车里。
乔艺夕看他,他冷静道:“买!”
过了一会儿,乔艺夕逛到饼干薯片区。
她扫了一眼货架上的薯片,低头发消息问路黎要不要吃,还没等到路黎的回应,再一抬头,每个品牌每个口味的薯片就已经躺在购物车里了。
纪川南:“买!”
乔艺夕:“……”
凡是她目光停留超过三秒钟的东西,纪川南就立刻扔进购物车。
这直接加大了他们购物的工作量。
乔艺夕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直到她无意中打量了一下正在水中慢悠悠游动的乌龟,纪川南马上又要说出“买”字的时候。
乔艺夕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不,你不想!”
纪川南:“……”
他垂下眼睛,无辜的看向乔艺夕。
他长长的睫毛从乔艺夕的手腕上扫过,带起一阵细密的痒意。
乔艺夕僵了一下,收回手。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放弃了自己买东西回家的快乐,转而叫商场送上门。
大年二十九,碧涛院开始贴春联福字,乔艺夕捧着一杯温热的奶茶四处查看。
有个年轻人在贴花厅后门时,把福字倒过来就要去拆塑料薄膜。
乔艺夕连忙阻止他:“福字不能倒贴。”
年轻人茫然住手:“啊?不是说福字都是倒贴,寓意着福到了吗?”
乔艺夕解释:“这是口口相传,传出了误会,实际上只有垃圾桶水桶这样的东西上面是倒着贴福字的,因为无论是垃圾桶还是水桶,都是往外倒东西,为了防止把家里的福气倒出来,才倒贴福字。”
年轻人大感震撼:“所以这么多年我都贴错了!”
他把福字重新调正,说:“等会我要给家里人打电话,告诉他们这件事。”
乔艺夕笑起来。
她转到客厅,管家正指挥着人放新鲜的盆栽,鲜花绿植都要有。
金桔树上果实累累,黄灿灿一片,水仙将开未开,芳香优雅,瑞香层层叠叠,正应新春。
乔艺夕又转到了厨房。
厨房的阿姨正在采买菜品的人核对新春期间需要用到的原料。
阿姨见了乔艺夕眼前一亮。
“阿宁呐,正要找你问呢。”
阿姨经常跟阿宁直接沟通,性格爽朗,不像其他人客客气气叫她“乔小姐”,都是叫她“阿宁”。
“过年的饺子你们想吃什么馅的啊,韭菜白菜芹菜还是大葱酸菜野菜牛肉鱼肉羊肉?”
乔艺夕懵了一下:“不是吃什么馅都可以吗?”
北方过年都是吃饺子,一般从大年三十的晚上吃到正月十五。
这点她是清楚的。
但是吃什么馅难道还有讲究吗?
阿姨提高声音:“这怎么能都可以呢?不同馅有不同的寓意!”
“白菜是百财都来,芹菜是勤奋有财,韭菜是长久有财,香菇是鼓励向上,鱼肉是年年有余,牛肉是牛气冲天……”
乔艺夕:“?”
她一个搞玄学的都没听过这么多种说法。
果然比玄学大师更爱玄学的,就是人民群众了吧。
她想了想:“但是我们大年三十要去傅家老宅那边吃,初一到十五就随……”
乔艺夕刚想说“随便”,看到阿姨不赞同的眼神,改口道:“就全部来一遍吧,我和纪川南都没有忌口,干脆都吃一遍。”
阿姨愣了一下,随即欢喜道:“这主意好。”
乔艺夕默默退出厨房。
她想起傅美玲当初要帮她装修碧涛院时的夺命连问。
这个阿姨估计跟傅美玲应该很有共同话题吧?
到了大年三十那天,乔艺夕亲自去机场接走了路黎,一起到傅家老宅过年。
路黎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乔艺夕一个知根知底的亲人,乔艺夕当然不可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度过春节。
所以乔艺夕早就询问过傅家人和路黎本人,要不要一起过年。
双方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完全没有异议。
路黎在地方台春晚有个唱歌的节目,赶去录制完回来正好吃年夜饭。
热腾腾的饭菜饺子,冒着气泡的碳酸饮料。
红尘里的烟火气,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染上了温暖的笑意。
傅美玲率先举杯站起来。
“来,新的一年,辞旧迎新,祝大家都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大屏电视里直播的画面中,烟花旋转着升上天空,然后在漆黑的夜幕中倏然绽放。
千树万树银花开。
人间共团圆。
傅老爷子和乔宏仁年纪辈分最大,给在场所有人都包了压岁钱。
其他长辈诸如傅美玲和纪川南的大哥他们,也都各自分发了红包。
既然是压岁钱,当然不能放卡啊支票什么的,都是放现金。
凌弋拆开红包看到十张簇新的红钞票,正美滋滋的时候,转眼看到乔艺夕正在拆纪川南发的红包,红包里的数量是自己的三倍。
凌弋:“!!!我不服!”
纪川南看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给他:“那再补给你一个。”
凌弋摸到红包里只有薄薄的一张纸,有些狐疑。
他拆开发现红包里装的竟然不是钞票,而是一张普通的纸。
凌弋把折叠的纸打开一看:“!!!”
救命!
竟然是打印出来的期末答案成绩单!
凌弋看到其中某门科目险险飘过的60分成绩,火速把纸一揉,揣进兜里。
不远处的傅美玲恰好回头:“你刚才嚷嚷什么呢?”
凌弋看了看纪川南,又看了看乔艺夕,艰难道:“我说,我也想给阿宁发个红包。”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