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木雕还在我手里。
生硬的木头咯的我掌心的伤口有些疼。
「我的?」刘月茹露出意外的神色。
她茫然的转头看向她的哥哥,她不明白,我一个陌生人第一次来,为什么就会送她礼物。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沈应淮微笑着和我打招呼,「原来是魏将军,久仰大名。」
他的皮肤很白,周身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书卷之气。
跟我这种常年习武,导致虎背熊腰,肩宽体阔的人完全不同。
但我记得刘月茹以前拉着我的手告诉我,她就喜欢武将,可以给她十足的安全感。
没有想到,她最后会找一个这样的人。
「魏将军既然回京城了,暂时应该不走了吧?」沈应淮说,「不知下个月可否赏光,来参加我和月茹的大婚。」
我的心口好像瞬间被块大石头给压住了。
虽然就是听说了她要成亲的事才回来的,但真当亲耳听到,感觉喉咙好像还是被一只大手给掐住了一样。
我本应该说恭喜的。
可我说不出来。
「这几日我要多去买一些胭脂水粉,挑最好的。」刘月茹转头对沈应淮说,「对了,还有首饰,我还要去玉珍坊看看!」
「不是说宝珠坊的东西最上乘吗,为什么要去玉珍坊?」沈应淮说,他握住她的手,「你可别舍不得钱,我已经攒了些了。」
「不是因为钱。」刘月茹却说,「是因为木兰花的款式只有玉珍坊才有,我喜欢木兰花的款式!」
「为何是木兰花?」沈应淮问。
这话把刘月茹问住了。
她迟疑了一下,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心底里觉得,若是成婚,该用木兰花的款式才是。」
我看着刘月茹困惑的眉眼,垂下眼睑,手里握着的木雕上的女子,手里攥着一枝木兰。
我想起她问我:「你为何会喜欢我?世家子女那么多,我容貌性格都不是最好的,连生母也不在了,这般不起眼……」
「但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我将刚摘下的木兰花递给她,「就像是这枝木兰,高贵、坚强,虽然看着娇艳,但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就好像在她继母的打压中,也是一日一日的成长起来。
她胆怯,却从不自暴自弃,也不怨天尤人。
她是我只有血腥和杀戮的世界里,盛开的那一朵最温柔最美丽的花。
可现在,这朵花已经不是我的了。
「阿迟,我想起来,还有军务要和你谈。」
刘商序开口打破了我的沉默。
他起身:「你跟我来书房吧。」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跟着刘商序来到书房。
关上门,刘商序看向我:「阿迟,你看见了,现在的月茹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我手指握紧。
「阿迟,站在朋友的角度,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但站在一个兄长的角度,我也很庆幸,我的妹妹把以前那些不愉快和痛苦都给忘了。」
我嘴巴张了张,可溢出口的,只有一阵咳嗽。
「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停不下来,咳的我胸口发疼。
刘商序急忙上前,扶住了我:「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之前战场你的伤……」
「我没事。」我打断他。
拼命压下肋骨处好像断裂一样的疼痛,我喘了口气才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看着刘商序:「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月茹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前段时间,她在街上遇袭,被沈应淮救回来。等她醒来,就失去了记忆,谁也不记得了,只缠着沈应淮一个人。我和父亲花费了很多力气,才让她接受自己的身份,我们也尝试着提过你,可她说一想别的就头疼,我们也不敢再刺激她。」
沈应淮说着:「为了报恩,也为了不让月茹伤心,父亲决定留下沈应淮,谁知这一来二去的相处,沈应淮又体贴细心,月茹便喜欢上了他。那时,你在战场受了重伤的消息又刚传回来没多久,我们以为你已经……所以,父亲就答应了他们两人的婚事。」
原来是这样。
这不能怪她。
是我们错过了。
我垂下眼眸,克制住情绪。
刘商序却忽然问我:「你打算帮月茹恢复记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