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我回了宫做我的皇后。
与皇帝之间无子嗣,倒也清净。
越棱见我不开心。
日日为我寻天下奇宝,我却还是难以开怀。
又一年年末。
雪铺在地上很厚的一层,人踩在地上久了会沾湿鞋袜。
越棱会背起我。
走过长长的宫道之上。
两边的宫人背对着我们,对着墙站立。
待帝后二人走过,方才做自己的事情。
等回了殿内,他会亲手脱下我并未着湿的足衣。
把我冰冷的脚捂在手心里。
越棱说,「明日便是上元,宫内又要热闹了。」
他总是希望我能在热闹的环境里,过得愉悦一点。
我点点头。
明日那些诰命夫人就要进宫向我请安了。
我见到了梁慎的表妹。
不,现在的梁夫人。
她变了一些,从前的懦弱被收了起来,眼神更是温顺了些,但眼神最底下总是带着一点忧伤。
陛下如今为我积福德,没了早些年的凶恶杀伐。
便有好事者,见梁夫人来拜皇后。
高声道:「梁家妹妹,见你与皇后娘娘如此熟稔,怕不是早见过我们的皇后娘娘。」我曾是梁家妇的事情,已少有人知晓了。
这位开口的,是太后母族的长辈。
梁夫人含笑着摇摇头。
「并无,今日是妾身第一次见皇后娘娘。」
「是为娘娘国色天香,许是妾身在梦中见到过。」
我想,这些年,大家都变了。
那位长辈还要开口,我不经意提起,「陛下说,怕宫里太无聊惹我乏闷,让本宫从旁支选个适龄的孩子入宫陪陪我。」「巧了,姑母家的孙子,今年是不是正好。」
我眼神明亮地看向她。
她把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冲我很是尴尬地笑了几声,此番宴席再也不说话了。
等散了席。
我见那位梁夫人还是有话要朝我说的模样。
便命人留下了她。
我支着脑袋卧在榻上,宫人垂首轻轻捏着我的小腿。
梁夫人说:「娘娘,妾身...」
她看了一眼我身侧的宫人。
我挥挥手,意思是无妨。
她好像又变回了我记忆中的表妹了。
她从很久很久的以前说起,她说曾经看见表哥与我成婚的时候,是曾嫉妒过我,但更多是自卑于她为什么没有那样的身份呢?
表哥就会选我了。
「我以为你会是一个骄横跋扈的人,可等我见到你,我知道了,你是个风光霁月般的人,慎哥哥,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下。
「后来,我终于得偿所愿,嫁给了表哥。」
她跪在地上抬头看着我,眼睛里并没有泪水。
「表哥并不开心。」
「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表哥从未爱过我,男女之情的爱。」「从来没有。」
最后一个字落下。
殿外屋檐上结成冰的冰棱也闻声坠在了地上。
清脆的一声。
表妹说,「是我与表哥说的,「如果真的喜欢,就再试一次吧。」。」所以,梁慎来找了我。
与我说了那样一番话之后,被越棱关入了天牢。
越棱说:「孤当然不能让他死,他死了你会记得他一辈子。」表妹发出最后的祈求,「娘娘,求您了,放他出来吧。」我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
一炷香后。
表妹朝我拜了拜,安静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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