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车厢里的气氛沉闷异常,让人喘不过气来。
云裳紧锁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
良久,她突然开口:
「秦木远呢?」
「他今天在做什么?」
我平时就像个黏人的东西,每天都会给她打无数个电话,发无数条短信。
就算她不理我,我也会想方设法地从寻闻那里得知她的行踪。
但是这次,寻闻只是平静地回答:
「今天秦先生一天都没有找过我。」
闻言,云裳眉头狠狠地一拧,然后拿出手机。
我和她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的页面。
我:「你一定要嫁给陈思钧吗?」
云裳:「如果你再敢胡搅蛮缠,我们连兄妹都做不成了。」
她皱着眉,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你在哪儿?」
要是有往常的反应,我一定会欢欣雀跃地和她唠叨个不停,一秒都不想让她多等。
可是这次,等了十分钟也没等来任何回复。
云裳也终于意识到了异常之处,于是吩咐寻闻:
「去常德轩。」
常德轩,一座别墅,云裳送给我作为成年礼物。我住在这里已经不愿意搬走,连保姆也是她替我安排的。当云裳到来时,别墅变得异常安静,只有保姆一人在客厅里忙碌着。云裳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袖扣,然后对保姆说:「让秦木远下来见我。」
保姆惊讶地看着云裳,露出令人难以理解的悲伤表情。他哀怨地看了看云裳,然后轻轻地说道:「先生他已经死了。」云裳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问道:「这又是他使的什么新手段?」
我虽然任性顽劣,但也不会拿生死开玩笑。可她对我的信任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甚至不愿意让我求证。云裳笃定我是在闹脾气,走之前还让保姆转告我:「我的婚礼让他不要来了,思钧不喜欢,我看着也碍眼。」
保姆的眼神中带着同情和微妙的恨意。云裳在我的别墅里停留的时间总共只有十分钟不到,她烦躁地上车,寻找着秦木远的身影,但是并没有找到。于是她警告我:「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虽然云裳的警告让我有些失落,但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我决定放下所有的纠缠,开始新的生活。
我静静地坐在后座,看着云裳心情烦躁地开车绕着城市转圈,薄唇微抿成一条直线,手里紧紧握着手机,时不时地低头看一眼,但手机始终黑屏,没有亮起。我不知道她在等待什么,是在期待我给她打来一个电话或发来一条短信吗?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
云裳曾经说过,我就是她的一颗定心丸,有我在的地方她才安心。她还曾经在陈思钧那里吃瘪,喝醉酒半夜跑到我这里发疯,紧紧地勒住我,酒气伴随着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脖颈处,她轻蹭着,满是亲昵。
「远远,没有你我可该怎么办啊?」她语气缱绻,似乎我是她朝思暮想多年的爱人一般。
这是我离攻略云裳最近的一次,只要我和她***,依着云裳古板的性格,不可能不对我负责。但我不愿意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把她锁在我身边,想堂堂正正地站在她面前。
于是,我总在她颓废沮丧的时候出现。我见过她无数次狼狈不堪的样子,却无法在她志得意满时与她共享荣光。他和陈思钧纠缠不清的五年中,两人相爱相杀。每一次成功都孩子气地跑到她身边,骄傲地昂了昂下巴,挑衅道:「陈思钧,你是我的手下败将。」
陈思钧气急败坏,脸上的表情变得异常愤怒。
云裳赶忙走到他的面前,用手帕轻轻擦拭他眼角的眼泪,试图安慰他。
而我则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凝视着这一幕,心中感到无比复杂。
这一幕已经在我脑海里重复出现了整整五年,无数次。
我曾经想过放弃,可是每当我想起放弃,系统总是在我的脑海中发出刺耳的警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逐渐升起,天空中鱼的肚白色逐渐消散,太阳从那里挣扎而出。
云裳等了我一夜,却没有等到我的示软,于是她冷静地说道:
「我们去公司吧。」
于是两人走进了公司,云裳烦躁地在小姐办里走来走去。
她的视线一转,忽然看到了办公桌上倒扣的那张照片。
昨天时间匆忙,她到底没看清照片上的人是谁?
是陈思钧吗?
这五年来,她和陈思钧相爱相杀,但是和她形影不离的人,还是我。
我二十岁生日前,陈思钧曾经跑到我面前,语气肯定地说:
「秦木远,最后得到云裳的人会是我。」
我愣住了,并没有把他类似于宣战的话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呢?我和云裳感情深厚,我的生日宴就是她一手操办的,声势浩大。
于是我们打了赌。
我在生日宴上向云裳表白:「我喜欢你。」
全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人们都在欢呼「在一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