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欣娘子是我多年的闺中好友。
我想着闲来无事,便答应了她的邀请。
有时候,缘分真是个难以言说的东西。
在南街上,我隔着人群看见楚析珩和茹妃,二人皆容貌出众,周围便有人窃窃夸赞。
茹妃在楚析珩面前撒娇,想要一个簪子,少女姿态,十分动人。
那簪子需回答对摊贩出的诗谜。
楚析珩笑着无奈又宠溺,但仍站在小贩前解答一个个的诗谜。
我突然觉得眼热。
宁贞九年的上元,楚析珩曾带着我一同去南街。
他突然问我:“沈囡囡,想不想要个礼物?”
我含笑说想。
便见他往某个摊贩前一站,戴好黑布蒙上眼,拉开弯弓。
连射十把,把把皆中。
少年肆意,意气风发。
周围人都高声叫好。
摊贩许是没想到真有人能连中十把,依依不舍地将彩头给了我们,末了还不忘问一句:“我许久未回京,竟不知京中还有箭法如此精湛的少年郎,敢问公子出身何家啊?”
楚析珩与我搜集私库时,时常与各类人打交道,因此周围的人都认识他。
不等他说完,周围便有人调笑起来:“这是楚家的小公子,今日你这玉佩彩头一挂出来,我便知晓楚小公子是肯定要来的。
有人问起缘由,她笑着回答道:“谁不知道楚小少爷为了娶到他的未婚妻,几乎把整个世界的宝物都翻过来找了呢。”
当下男女大防并不严重,大家都善意的哄笑。
楚析珩也不羞涩,大大方方的将方才赢来的玉佩朝我递过来,笑得特别温柔:“沈囡囡,怎么办,想快点娶你回家。”
南街吹来阵寒风,我陡然从回忆中清醒。
欣娘子只以为我盯着的是簪子,便笑:“你要是想要那簪子,我们去猜灯谜就是,何必要眼巴巴地望着,正好我也想去瞧瞧。”
我不愿扰了她的兴致。
只是还不等我们走过去,楚析珩和茹妃便看见我了。
我听见茹妃同楚析珩说:“公子,我们叫姐姐一起来玩吧,这上元佳节,她一个人看着怪可怜的。”
南街上人来人往,茹妃并未瞧见欣娘子。
但欣娘子瞧见了他们。
她是现在为数不多清楚我和楚析珩旧事的人,当即对茹妃冷笑道:“怎么总有小娘子看不清自己得宠的缘由,天下谁人不知你只是个替身?”
茹妃气得红了脸。
楚析珩护着她:“夫人慎言,我同我家夫人是情投意合,还望莫要造谣生事。”
欣娘子气炸了,还欲说什么。
我拦下她。
因为我看见楚析珩拿出帕子仔细地擦茹妃皓腕,那是方才玩闹时沾上的一点墨色,然后淡淡回复她刚才的问题:“算了罢,我不愿看见她。”
在三两个人之间,茹妃挤出人群,脸上洋溢着无法言喻的喜悦。她的笑容强烈地表达了她内心的激动,仿佛想要将这份喜悦传递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楚析珩握住茹妃的手,轻声引领她向前,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知道他的手掌宽大有力,因为他曾握过我的手走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即使我早已预料到这一幕,看到茹妃的笑容还是无法自持,忍不住落泪。我努力忍住泪水,轻声说:「欣欣,让你扫兴了。」
楚析珩对茹妃的宠爱日益加深,这两个月里他几乎每天都会留宿在她的宫殿里。宫中的人们都传闻皇后娘娘这回要失宠了。
我并不在意这些传言,只私下准备着出宫的事宜。
楚父楚母的忌日即将到来。为了避免与楚析珩撞上,我每年都会提前几天去为他们扫墓。
楚析珩为了维护皇室清静,特地将他们安置在京城郊外的一座高山上。
我跪在他们的墓碑前,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清酒,向这对在天之灵的亲人表达我的敬意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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