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回到听雨阁之后,我将两个儿子叫到身边,老大沈钰自是没什么说的,虽然双腿废了,但是我知道私下里一直在看书,就是性子越来越闷了。
但老二沈墨却让我一阵脑仁疼,作为世家子弟,他不学无术,竟是个十足十的文盲,这些年,每当我想管教的时候,婆婆总是横加阻拦,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沈家是没有你娘家显贵,但是我的宝贝孙子也是精贵得很,你不许逼他,小孩子都这样。
婆母这一护就护了九年,如今的沈墨心性不定,想掰正怕是要费上一些工夫。
我要与沈清和离,是想带着三个孩子一起走的,所以也没必要瞒着他们。
我将我们娘几个现下的处境和盘托出,沈钰气得咬牙切齿,含着泪说都怪自己是个瘫子,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料理,拖我后腿。
我的钰儿自小聪慧过人,各大书院抢着要,要不是因为救人伤了腿,何至于此。
沈墨沉默半晌,告诉我以前都是他身边的书童撺掇他逃学打架,以后他会好好读书,给我撑腰。
“娘亲,给大哥换个大夫,大哥的腿有救的。”
悲伤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听雨阁,冷不丁的,我的雪色又帮我了。
听到了雪色的心声,一番查探之下,竟然发现给沈钰看病的大夫竟然与沈清那外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手伸得可真长啊!
忍住眼底的酸涩,我将雪色紧紧抱在怀中,没有你,娘和哥哥可怎么办呀!
我遣人从外面请回来一个大夫,给钰儿诊断过后,大夫皱着眉头问:“公子伤得这样重,怎得一直不好好调理,如今错过了最佳康复时机,怕是要费上半年工夫才有可能站起来。”
钰儿死寂的眼神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我真的还能站起来吗?只要能站起来,多少个半年我都愿意等。”
我瞬间湿了眼眶,原来我的钰儿是有机会站起来的,四年了,他日日躺在床上,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他该有多煎熬,他们真的好歹毒的心!
沈墨的书童是婆母指给他的,其心可诛,我让人将那书童绑了来,当着全府下人的面打了个半死之后发卖了出去。
不消片刻,婆母就让我去一趟她那里,我赶到婆母房间,还未来得及请安,一个茶杯就冲着我的脑门子飞了过来,鲜血四下晕开,顺着额头流到汉白玉铺成的地板上。
“顾氏,你忤逆不孝,谁都知道墨儿的书童是我赏的,长者赐不可辞的道理你不懂吗?你竟敢将那书童发卖出去,你还有没有将我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婆母高坐在炕头上,唾沫横飞,指着我的脑门子叫嚣。
“娘有所不知,那书童居心不良,经常诱导墨儿逃学打架,不尊夫子,到处树敌,这样的人,媳妇哪敢用,只能将他发卖出去,免得拖得日子久了,让有心人知道,还以为婆母故意让人带坏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