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我的尸体慢慢的搜集起来了,很快就能拼出一个人型了。
解剖我尸体的法医,是沈南溪的同学。
不知道沈南溪怎么说服了法医,他竟然也来到了停尸房,看着他们解剖我的尸体。
我想,他或许是怕自己处理的不干净,怕漏下什么把柄才来的吧。
「尸体被肢解成多块,目前还有未找到的,仅靠目前找到的,可以判断是枪伤致死。」「这些被烫伤腐蚀的,应该是死后造成的,哎,她的眼角膜怎么也没了?」法医的话让沈南溪有些坐立不安,他站起来看着血肉模糊都称不上是尸体的尸块,握手术刀的手忍不住开始颤抖。
他深呼了好几口气,突然喉结开始上上下下,再也遏制不住的,俯身呕吐起来。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我有些想笑。
现在觉得恶心了,这样的惨状可不就是你亲手造成的吗?
沈南溪在我面前,一向喜行不言语色,总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上次看他露出这么明显的表情,还是他知道孟思怡失踪前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我和沈南溪两年前订了婚,我们订婚的那个晚上他那在我和沈南溪在一起不久后就出国了的妹妹突然约我去了一家咖啡馆。
那时候我不知道她回国了,订婚宴也没来得及邀请她。
她哭的眼睛都肿了起来,但说起话来还是毫不客气。
「周姐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把哥哥让给我吧,我不能接受没有哥哥的世界,我不能失去他……」我被孟思怡的话搞糊涂了,他们不是兄妹吗。
当我说出我的疑问的时候,孟思怡的眼泪停止了,她高傲的抬起了自己的头,大声地告诉我:「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重组家庭的继兄妹,可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名字也在同一个户口本上。
我坚定的拒绝了她的请求,我告诉孟思怡我很爱沈南溪,一定会嫁给他的。
她生气的冲出了门,说是要去找哥哥,我拉住了她说天已经很晚了,有什么话可以明天再说。
孟思怡狠狠地推开了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店的门。
再次听到关于她的消息的时候,就是第二天沈南溪焦急地联系不上她的时候。
我以为孟思怡早就见过沈南溪了,却没想到她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去找他。
当我说出我们昨晚在咖啡店见过的时候,沈南溪毫不犹豫的去调取了咖啡店的监控。
只可惜,监控只能看到店里,门外是什么情形就没有人知道了。
沈南溪恨恨的站在我的面前,质问我为什么要和孟思怡见面,我们都说了些什么。
当我把昨晚我们两个人的谈话告诉沈南溪的时候,他发疯一般歇斯底里的咒骂我。
「你为什么要去见她?又为什么要说哪些话去刺激她?」「那么晚了你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离开,你平常不是很热心很能帮助别人的吗!」「我告诉你,思怡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我就站在沈南溪面前,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板上。
我无力反驳,因为我无论说出什么,沈南溪都不想听,也无力追问他和孟思怡之间的关系,他们真的只是继兄妹之间的感情吗。
孟思怡的失踪已成事实,我再怎么解释也都会被沈南溪曲解成别的意思。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们之间开始冷战,他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我们订婚后其他的计划也搁置了下来。
他答应给我的婚礼,也没有了定期。
一年后,当孟思怡的消息从缅北传来,知道她在那里以后,我向警局请命去当卧底,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我救回了孟思怡,我和沈南溪就能回到从前。
离开前,沈南溪难得的见了我没有恶语相加,他说:「如果你真的能平平安安的带回思怡,我就和你结婚。」我问他,我离开的那天他会来送我吗?
沈南溪没有回答。
出发前,可能是心里的忧虑,我给家里所有的电器都贴上了使用指南。
沈南溪从小就是天才,学习非常优秀,与之俱来的就是他几乎为零的生活经验。
我不在的时候,他最多只会烧个开水。
临走前,我包了很多饺子,告诉他饺子很简单,只需要下水煮熟就可以吃了。
可沈南溪还是没有来见我。
我的忧虑没有出错,我还真的死了。
我在缅北卧底了一年,可能是我太会演戏了,也可能是我一个女生看起来太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