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我与姐姐是孪生姐妹,可命运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阿姐出落的更加绝美,聪慧伶俐,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反观我,一副瘦巴的模样。
每当看着阿姐,我心里多少有点自卑。
至我有记忆起,阿娘在我与阿姐面前,一直是眉眼含笑,温婉娴静的模样。
阿爹虽不爱笑,却是最慈爱的,他总会亲手给我和阿姐雕刻些小玩意。
那时,爹娘的爱,应该对我与阿姐是一视同仁的吧。
可,一切在我与阿姐的六岁生辰后变了。
晚膳过后,阿爹与阿娘带我与阿姐在花园池边放花灯,赏皎月。
突然,阿姐吐出一口鲜血,人昏迷了过去。
阿爹请来御医与神医,号了脉后,皆摇头得不出病因。
阿姐昏迷第三日,一个道士找上门来,与阿爹在书房谈了许久。
隔日,阿爹将我叫去书房,目光深邃地盯着我,说是找到救阿姐的方法了。
只不过,需要我的一点血。
我欣喜万分,想也不想伸出手,「阿爹,只要能救姐姐,一点血算什么。」
可是,阿爹要取的却是我的心头血。
当锋利冰冷的匕首渗入心口,我痛冷汗直冒,撕心裂肺。
可看着阿娘梨花带雨,伤心的模样,我生生的逼回眼泪,强颜欢笑,「阿娘,我没事。」
血顺着匕首滴落在白玉瓷瓶中,红得艳丽。
阿娘心疼地抱着我,失声痛哭。
说是她对不住我,说她日后定会加倍爱我。
我十分开心地回抱住了阿娘,没人知道比起被取心头血,我更爱阿娘。
取足了血,爹娘让下人照顾我,满怀期盼地走向床榻上的姐姐。
喝下我的血后,阿姐终于清醒了。
那苍白的小脸,也瞬间容光焕发。
见状,阿爹与阿娘阴郁多日的脸上,总算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阿姐疑惑,「爹娘,我怎么了?」
阿娘神色一顿,阿爹笑的温和,「御医说你体寒,以后每月的今日喝副药就没事了。」
闻言,阿姐舔了下唇,上面还残留着血的味道,她紧紧地皱了下眉头,「啊,以后每月,要喝多久?」
「这药,好恶心啊。」
阿爹宠溺地揉了揉姐姐的脑袋,「良药苦口,喝到十岁,我们瑾瑜就能痊愈了。」
我身体轻轻一颤,怔怔地透过纱帘看着爹娘。
每月一次,喝到十岁。
这时,阿娘发现了帘后的我,神色怅然地张了张嘴,终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日过后,阿爹寻来补血良药,每日命人煎给我喝,称是我体弱需要滋补。
膳食上,也是开的小灶,比以往精细。
也不知是药效太好,还是小灶的饭菜太好。
连取三个月的血后,我却犹如枯木逢春,渐渐面色红润,模样也越来越像姐姐。
阿姐打趣地笑道,「都怪姐姐在阿娘肚子里,把你的营养给抢了。」
我也开心。
哪怕心口多了一道又一道丑陋的疤痕。
因为,我一直想像姐姐一样。
但,自从我模样开始改变后。
爹娘看我的眼神就愈发的诡异,也开始限制我的自由。
我不理解,直到我做了糕点,端去讨爹娘欢心。
阿娘轻叹,「这对靖乐不公平。」
阿爹声音果决,「孪生子,一阳一阴。」
「靖乐克瑾瑜,也会克了温家。」
此后,爹娘渐渐忽略我的存在,只派了一个忠心老妇侍候。
那年,不到七岁的我,在爹娘眼里,成了姐姐的血罐子。
独自一人,度过一个又一个冰冷的黑夜。
直到八岁那年,周世许出现。
他如炽热的阳光,照亮了我。
抚平了我千疮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