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我曾是正道盖棺定论的妖女,提起我,他们恨不得啖我肉,喝我血,起了我的祖坟,将我一道挫骨扬灰。
而宣离,百年世家,正道魁首,君子端方,仁义无双。
可就这样一个人,为了我,对阵了整个白道。
忘不了,他要娶我时,在正道掀起的轩然***。
他们轮番上阵讨伐我,端的是一副替天行道、大义凛然的样子。
宣离只说了一句话:
「她是我的妻,动她就是动我。」
他将上门叫阵的人打败了一个又一个,终于让整个武林噤了声。
那样热烈的爱意将我护得密不透风,让我忘了血仇,忘了正道之人,惯会诛心。
碍于宣离,明面上不再有人对我动手,可暗地里对付我的人,前赴后继。
再多的爱,磨不过时间,磨不过怨怼,磨不过猜疑。
我与宣离,渐行渐远,无能为力。
妖女与大侠的故事,就该以妖女不思悔改,日益沉沦,而大侠幡然醒悟,大义灭亲结束。
然而,我替他挡了那支箭,于是前尘往事尽断,妖女成了大侠的朱砂痣。
宣离以为我死了,伤心欲绝,找了一个上风上水的风水宝地,作为我的埋魂之地。
而在他心胆俱裂、浑浑噩噩之际,我的好弟弟,念亭,将我挖出来,散尽内力救回我。
我醒在了宣离的满眼欢喜中。
念亭与宣离做了交易,他把活的我还给宣离,而宣离则要为我们报家仇。
临走前他还为我捏造了一个受伤太重,导致失忆的谎言,美其名曰是让我斩断前尘,和宣离从头再来。
我缓缓睁开了眼,宣离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我的额头,几欲落泪。
他哽咽着嗓音,避重就轻地描绘了一出我与他琴瑟和鸣、心意相通、妇唱夫随的鬼话。
还一迭声地安排下去茶水、吃食。
他表现得情真意切,但我只想把他赶出屋子。
再世为人,我不想再在这个江湖中沉浮,更不愿跟宣离再有关联。
可念亭不依,他说:
「正道算计了你们的姻缘,如今你有着失而复得的金身,为何不算计回去?」
担了妖女的名,却没做过妖女的事,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药晕了我,打包送到了宣离府上。
哎,我在心底叹了一声,为他的不甘心,也为自己继续的,身不由己。
我就着宣离的手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哑着声同他说:
「宣公子,前尘往事,我已不记得了,能否宽宥我几日,容我再想想,只是这之前,我实在是不惯陌生男子在身旁,还请您……」
他握紧了我的手,红了眼眶,沉重而缓慢地摇了摇头,哀戚道:
「念念,我不能没有你,求求你,让我看着你。」
他是真的怕了,只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才能确信我真真实实还在。
可一个风风火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深情:
「这个妖女又在耍什么花样了?宣大哥,你不要信她!」
是江知夏呀。
当年她中了奇毒,只有我们念家的灵珠丸能解。
她父亲求到了宣府,那是白道德高望重的前辈,甚至在众人皆与我们为难时,他也未曾说过我半句不是。
可这灵珠丸只有两颗,我和弟弟一人一颗,都是保命之物,这么艰难的年月都未曾动过用它的念头。
更何况,弟弟已探出当年杀我爹、抢我家秘籍的幕后之人便是江知夏父亲。
我拒绝了宣离,他并未强求于我,只是那一晚他在我门外坐了一整晚,终于在天明时分离去,这是他第一晚未踏进我的房门。
等我决定告知他这一切时,却传来了江家老爷救女心切,以血换血,以命换命,临死把女儿托孤给了宣离的消息。
他知道如何诛心,先前毁了我家,现在要毁了我。
宣离重诺,照料了江知夏的生活。
而江知夏恨我没有救她,而导致她爹身死,频频挑衅。
每一次宣离只是无奈地说上一句:
「她还小,不懂事,等她再大点就好了。」
还小吗?我也只是长她两岁而已,我在她这么大时又是过着怎样的日子呢?
宣离应当是没有想过的吧?
我心思转了几转,说出口的话也带了冷意:
「念家虽只剩我与弟弟,可也不至于要寄人篱下。宣公子说的那一箭,想来应是我自愿,你们无须放在心上。府上养伤不便,请宣公子将我送回。」
宣离的脸色已是又惊又痛。
他霍然起身,逼近到江知夏跟前,一字一句道:
「我和我妻子的事,不劳江小姐费心,你出去!」
我看到宣离垂在两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他在压抑情绪。
片刻,他才缓步走回到我面前,轻揉着我的肩,助我躺好。
他心痛地看着我,郑重说道:
「念念,让你受委屈了,我想告诉你,我宣离所思所想所求从来都只有一个你。」
看着他青紫的眼底和干裂的嘴唇,我突然觉得有些无趣,干脆翻了个身不再看他。
宣离他竟然顺势留下了,就这样靠着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从北国风光说到塞外江南。
而我也有些精神不济,在耳边嗡嗡嗡的言语声中,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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