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还以为她乖觉,没想到也娼妇样学人爬床,竟真叫楼公子给她赎身了。」
「[那又怎样,还不是得罪了苏娘子?苏娘子白疼她了,要我说,就该直接拔下她
的舌头浸猪笼。」
丫头们尖酸含妒,在柴房外头骂人都不带重样的。这儿是青楼,攒着天下最污秽
的话。
我心急如焚,顾不得那些,楼公子若找不着我,岂不是要带苏晚晚回府了?
然翌日清晨,我被柴房门被踢开的动静惊醒。
「苏娘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关我侯府的人?」
楼江沅一脚将地上碍事的东西踢开,瓷碗叮叮咣咣滚了一圈,白面馒头掉出来,
滚在一双红色绣花鞋前面。
我顺着那绣花鞋往上看去,苏晚晚冷漠的眼神穿过楼江沅的肩头,将我的羞耻心
剜成粉碎。
「怕?」
楼江沅察觉到我的不安:
「本公子这就带你回家。」
我点头,垂首捡起苏晚晚脚边的馒头,拍了拍上头的灰,揣进怀中。
「都脏了,还捡它做什么?」
楼江沅眉宇轻蹙,颇为嫌弃。
我摇了摇头并不解释,他只好作罢:「等去了侯府,有的是玉馔珍馐供你享
用。」
「馒头,那是乞丐吃的。」
我状若罔闻,一步一步跟在楼江沅后头。
有一道如影随形的视线盯着我,我如芒在背,一次也没敢回头。
想来这一去,我与苏娘子,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