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她想用沉默来唤醒我爸的良知。
我哭着抱住他的大腿:「爸,我去挣钱,我去挣!别打妈了!」他毫不留情朝我小肚子上踹了一脚,一阵剧烈的疼痛蔓延至四肢。
我眼前发白,痛得在地上抽搐。
「小***,你能做什么?去卖都没人要你!」
他还想打我,我妈哭着把我抱在怀里,帮我遮挡所有风雨。
直到他打累了,才放过我和我妈。
我妈颤着手给我上药。
她手臂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旧的没,新的来,无穷无尽。
我忍不住哭着求她:「妈,你们离婚吧,我们回外婆家,好吗?」我妈摇头:「傻孩子,这样你就没有爸爸了。」我不理解,这时候我已经在电视上知道家暴这个词了。
这样的爸爸我宁愿不要。
「妈妈,那我们就不要爸爸。」
妈妈震惊地看着我:「阿月,你在说什么?没有爸爸以后你会被同学嘲笑的。」我抓住她冰冷的手:「妈妈,我不怕被同学嘲笑!我怕你被爸爸打死!」妈妈摸了摸我的头:「不会的,爸爸会变好的,你相信妈妈,爸爸从前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还记得吗?他以前经常带你去游乐园玩呢。」我没说话,因为我知道。
爸爸不会变好的。
电视上说赌博会改变一个人。
第二日,我爸双膝跪下道歉,求我妈再给他一点钱。
他发誓,绝对不会拿钱去打麻将,要出去找工作。
我妈心软,又把刚收到手的几百块工资全给了他。
我爸照样去打麻将。
我们家穷得连吃菜叶都是妈从隔壁菜地里偷的。
岁那年,我爸运气大爆发,把把都赢,赢了不少钱回家。
我和我妈过上了好日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他甚至出钱让我提前三年上了贵族初中。
妈妈笑着抱着我:「阿月,我说得对不对,爸爸会变好的。」我沉默不语。
天天带着一身女人香水味回家,那叫好吗?
不过,还算平稳过了三年。
我爸砸钱给我请老师补习,成绩还算不错。
毕业那天晚上,我爸浑身是血突然冲了回家,什么话都不说就将保险箱的钱全部拿走。
我和我妈想追他,他却头也不回上了出租车。
我下意识觉得不对:「妈,我们也走吧?」
妈妈笑:「阿月,我们的家就在这,你爸还能跑哪里去?」我拉着我妈去收拾衣服:「妈,就当是我的毕业旅游,好不好?我们去玩几天再回来。」妈妈皱着眉不同意:「阿月,别任性,我们就在这等你爸回家。」那一刻,我浑身无力。
我不可能丢下我妈自己走。
凌晨,别墅大门被拍得哐当乱响。
我在睡梦中惊醒。
妈妈起身想开门。
我手脚冰冷,赶紧拉住她:「妈,那肯定不是爸爸,我们先躲起来吧。」妈妈摸了摸我的脑袋:「你爸爸肯定是喝醉酒忘记带钥匙了,你继续睡,没事的。」我心里越来越慌:「妈!我害怕,你就当为了我,别开门了!」妈妈不赞同地看着我:「那是爸爸。」我妈甩开我的手,我只能跟在身后悄悄拿了手机报警。
「开门!」
「刘军,再不开门,我们就砸门了啊!」
「***,躲,继续给我躲!」
门被踹得哐哐响。
我手脚冰凉,拉着我妈的手:「妈我们从后门走。」我妈白了脸,也不敢拒绝。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门还是被踹开。
五六个纹身大汉冲进来就一通翻找。
我和我妈蹲在沙发边直抖。
他们什么都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