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她给我的不过是买菜的零花钱,还时不时地要我对账,生怕我***一分钱。
整理好行李,我环顾这间小小的书房,堆满了孙子的玩具和杂物。
我在这里生活了五六年,帮他们抚养大了孩子。
然后,我毫不犹豫地走出了房间。
看到我手中的东西,叶云又发出一声轻蔑的嘲笑。
“怎么?要走就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省得以后找借口回来。”
我听后立刻火冒三丈,直接回击道:
“怎么?别说我不回来了,就算我回来,你们也没资格赶我走。”
“这几年要不是我帮忙照顾孩子,你们的房贷都不知道怎么还。”
“孩子小的时候,没见你父母经常过来,现在孩子大了,什么都会了,他们才开始孙子长孙子短,也不知道是在演给谁看。”
“但现在无所谓了,不管演给谁看,我都不会再看,以后就算求我回来,我也不会再来。”
叶云和乐舟都愣住了,仿佛不认识我了一般。
等她回过神来,忍不住要上前与我理论。
“前几年我父母身体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怎么,照顾自己的孙子还成了你的功劳?”
“还求你回来,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求你。”
“最好是这样。”我留下这句话,径直走出了门。
从现在开始,我决心放手他们的生活,重新拥抱自己的人生。
我还未满五十,必须注意身体健康,慢慢品味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
走出家门后,我首先去银行挂失了我的银行卡。
幸运的是,我年轻时努力工作,现在每月都有两千多元的退休金。
虽然不算多,但足够我独立生活。
办完挂失手续,我坐在银行门口的长椅上,回想上一世的经历。
上一世被赶出家门时,我未曾想到要去挂失这些重要物品。
身无分文的我向儿子求助,他只给了我200元,仅仅够我回家的路费。
他冷漠地告诉我:“你在老家又不需要花钱,自己种菜就够了。”
他未曾考虑过,老房子已破败不堪,根本无法居住。
而在城市中,我手头的200元无法维持基本生活。
我打算回老家后找熟悉的人暂时周转。
但回到家才发现,认识的人几乎都已搬走。
家乡一直在谈论拆迁,大家都不愿再投资修建新房,纷纷随子女迁往城市或外地享受生活。
费尽周折,我终于找到一位旧相识,她好心提供了一间小屋给我暂住,我随她一起用餐,日子勉强过得去。
然而,长期寄人篱下并非良策,我逐渐将老家清理出来。
凭一己之力,家中院落杂草丛生,清除杂草就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然后我开始打扫屋内的卫生。
一切就绪后,我搬了回来,在门口开垦了一小块菜地。
那年冬天,由于没有厚被和暖衣,我病倒了。
我给儿子打电话,他却极不耐烦地说:“生病了就去看医生,打电话给我有什么用?”
我再打过去时,已是忙音。
我就在那个冬天冻死了。
直到半年后,村子确定拆迁,儿子和儿媳赶回来签字,才发现我已在家中死去多时。
我的尸体已腐烂,屋内弥漫着恶臭,他们却连看都没看就让施工队铲平了房子。
我死后连一个像样的葬身之地都没有。
儿子和儿媳只关心能从拆迁款中分得多少,拿到钱后欢天喜地地回家,将我彻底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