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衣服穿多了总会有破洞,本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扔了实在可惜,
可我不擅女红,平日的衣服被我缝缝补补蚯蚓似的歪七扭八,都是凑合凑合穿的。
他看着那些扭打成一团的针脚,眉头狠狠一跳,
我以为他要训责我不像个妻子连这种活都干不好,正准备好了说辞反击,
结果他只是叹了口气,
自己反倒拿着针线主动跟着隔壁的王大娘学女红去了,
王大娘六十多岁了仍是最爱看美男,见他来向自己讨教,立刻笑得像朵老菊花,自然是牟足了劲教。
他这看着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文弱书生,
刚开始学时有些笨拙,十根手指挑破了八根,鲜血淋漓,
可不出一月,绣工竟是出神入化,修长手指穿针引线竟也能整出些苏绣般的精巧细致。
看得我是叹为观止。
我开玩笑说不若你开一家纺织铺子,将绣的衣裳拿到街上卖,凭着你这张脸,你这针线,要的人肯定不少。
他没搭理我,自顾自一针一线替我缝好了裙子,
缝完又顿了顿,在上头绣了棵金黄叶子的树,
没过一会儿又绣了只小小的,不易察觉的飞天长尾……
“你做什么给我绣只长尾山鸡?”我问。
他似是噎了下,手中的针差点戳进指腹,
“……这是凤凰。”
“哦。”
半晌我又探过头去,“那为什么给我绣只长尾凤凰?”
他收了针脚,淡道:“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