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粉泡泡
听言,我脊背发寒。
她是怎么知道我补膜的事?
“许然,你调查我?”
“怎么,做的那些龌龊事被揭穿了心虚了?”许然笑的更为得意,她阴笑一声:“许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怎么,把自己的亲生妈妈气死的感觉很爽对不对?”
“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我握住手机的手用力收紧,崩溃大喊,眼泪夺眶而出:“对不起你的人是我,跟我妈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哈哈哈哈,”电话里,许然笑的前仰后合,她一字一句,每一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的捅着我的心窝子,“因为,你妈妈跟你一样,都是爱抢别人老公的***!你们,统统都该下地狱!"
“你……”
“许诺,你给我等着吧,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我就要看看,你这个费尽心思爬上陆唯川床的女人以后能有什么好下场!咱们走着瞧,我保证,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电话被挂断。
手机从我手中滑落,“啪”的一声,被摔的四分五裂。
我仿佛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一点点滑落在地上,任凭眼泪倾泻而出。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只是想努力赚钱给我妈妈治病,是我做陆唯川的情妇在先,他向许家提出定亲在后,如果我知道会发生现在的事,就算我卖猪卖狗都不会跟陆唯川有半点牵扯……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既然躲不掉,那就面对吧,反正,从小到大,许然也从没放过我过。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我抹掉眼角的泪水,拿着上个月陆唯川刚打给我的“卖身费”为我妈妈风光举办了一场葬礼。
生平我妈妈为人很是低调,也没几个朋友,这次葬礼,我把妈妈那些生前凡是沾亲带故点的朋友全部邀请了过来,给我妈妈风光大葬。
葬礼上,看着妈妈的遗像,我神清木然。
黑白相框里,妈妈笑的安详,慈爱。
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我眼眶再次发热。
我不恨许然,我恨的只有我自己。
许然说的没错,是我害死了我妈妈。
如果不是我无能,如果不是我为了赚钱去补处女膜讨好陆唯川,我妈妈怎么可能被活活气死。
想到监控录像里,妈妈眼里那痛苦绝望的眼神,我心如刀割。
十八岁那年被许荣国强了生下了我,担心结婚另一方会对我不好,她这一辈子都没结过婚,辛辛苦苦将我养大,为了我吃尽了各种苦,她恨不得捧在手心上的女儿却为了给她救命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
临终前,她该有多绝望。
说到底,我才是那个杀人凶手。
眼泪凝聚在眼眶,我咬牙,迟迟不肯让泪珠掉落。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小诺,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出现在门口的正是我父亲,许荣国。
我只邀请了他一个人,却没想到他把柳琴母女也带来了。
此刻,许荣国一身高级黑色西服,胸前像模像样的别了一朵百花,脸上带着几分不知是真是假的伤感,手里还拿着一捧白菊花。
柳琴一身月牙白素净旗袍,脸上依旧化着精致妆容,一派端庄高贵,手里提着个白花篮,而许然则一身大红色的束腰长裙,戴着黑色复古网纱帽,黑色网纱遮挡住她半边面颊,露出那双烈焰红唇来。
许然这幅打扮让我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怒火来。
我妈妈刚去世她就穿的这么喜庆,大老远跑这一趟过来就是为了气我的吧?!
他们一家人过来,就是为了看我们母女笑话的是么?
思忖间,许荣国已来到我跟前。
他拍着我的肩膀叹了口气:“你妈妈的死,我也觉得很惋惜。
没想到好端端的一个人,就那么死了。
但死者已逝,小诺你也别太难过了。”
说着,他抹掉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你跟唯川新婚,就发生了这种事,真是让人心痛的。
你跟唯川好好的,想必你妈妈会很欣慰的。”
“是么,”我冷然勾唇,“既然对我妈妈那么惋惜,为什么当初我妈妈病危我跪在你们家门口处像狗一样求你的时候,你却吝啬的连医药费都不愿给?”
如果不是我通知他,恐怕他连我妈妈的葬礼都不愿出现的吧。
“你!”许荣国瞪大了浑浊的眼珠,想必是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在葬礼上公然讽刺他。
“小诺啊,”柳琴上前,柳叶眉蹙起,一副为难的模样:“没想到你还惦记着这件事啊,之前那件事你真是误会你爸爸了,你也知道,资本市场瞬息万变,当时家里公司遇到了财政危机,不得拿钱融资,你爸爸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啊。”
“嗯,对,”我勾唇一笑,“拿不出给我妈妈看病的钱来,却拿得出钱来许然买下豪华巨艇,在西海岸开奢侈party,对么?”
话落,许荣国跟柳琴对视一眼。
周遭的气氛凝结成冰,而周围的亲朋好友也逐渐将探究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
一旁的许然看不下去了,她双臂环胸,站在我面前。
“怎么着,给你脸了是吧?”许然的烈焰红唇扬起,一脸厌恶的看着我,“我们一家人能出席你妈妈的葬礼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我妈堂堂一个正室愿意屈尊降贵的来参加勾引自己老公的小三的葬礼,你还在这里给我们不痛快?真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是么,”我攥拳,连连冷笑:“我可清清楚楚的记得,我只邀请了许荣国一个人!”
“好啊,嫁给有钱人后你就开始膨胀了忘本了是吧,连一句‘爸爸’都不叫了,真是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既然你那么猖狂,那我不介意跟大家伙好好说道说道,你是靠什么才能嫁给整个A市最有钱的男人!”
听言,我变了脸色。
“小然,”柳琴拉住许然的手,嗔了她一脸:“今天是妹妹大丧的日子,你就别在这里闹事了,免得妹妹都走不安息。既然小诺不希望看到我们,那我们回去就是了。”
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倒是显得我无理取闹了。
”回去做什么?”许荣国瞪了我一眼,“来都来了。”
说着,他将那捧白菊花放在我妈妈的遗照面前。
柳琴叹了口气,跟着照做。
我攥拳,对上许然那得意的目光,心里像是被什么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堵的我喘不过气来。
见状,许然更为得意,她环顾了下四周,声线扬高,“啧啧,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没见你那未婚夫,哦不,老公,怎么没见你老公陪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