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第二天,陈姨请求殡仪馆为我准备了一个蓝色的冰棺。
她将找到的我的遗体部分,小心翼翼地安置进冰棺中。
随着殡仪馆的车辆,我的遗体被运回到家中,由于密码锁始终未更换,陈姨将我安放在二楼。
她在我的旁边翻阅着日历,自顾自地说:“小姐,我一直把你当作自己的女儿,才会和你说那些真心话,那个没心没肺的人,他竟然要结婚了!”
陈姨絮絮叨叨地讲述着我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我坐在她身旁,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
曾经,我将苏绍视为我生命中的一切,甚至愿意为他做肾脏移植,用尽父母留给我的全部财产去支持他。
然而最终,他却把所有功劳都归于一个突然出现、比我年轻几岁的女人身上。
这一切,我确实死得不冤,自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是我太傻,太傻……
正当我在想陈姨为何翻个日历都要花如此长的时间时,她突然站起来,轻拍着我的冰棺。
“就定在苏绍结婚那天吧,小姐你向来尊贵,我们和他们在同一家酒店,只能委屈一下你了。”
就在这时,别墅外的门铃突然响起。
陈姨打开了监控画面,目光逐渐变得赤红,因为此刻站在别墅门外的,竟是苏绍。
“辛芷呢?小琴说还是得要她参加婚礼,否则别人会误会她是第三者。”
在监控器的对讲机下,陈姨双拳紧握,咬着牙狠狠地说:“小姐,她已经去世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苏绍听后愣住了几秒,随后嗤笑着说:“你家小姐真是戏多,世上男人这么多,为何非得是我不可呢?”
陈姨怒吼道:“不信,你自己进来看看!”
随即大门被推开,苏绍将那张鲜红发紫的请柬丢在了信箱上,并留下一句话:“我相信她会来,毕竟这是我人生中如此重要的日子。”
陈姨目睹这一幕,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奔跑中甚至掉落了一只鞋。但当她冲出门时,外面早已没有了苏绍的身影。
只留下陈姨一个人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
“王八蛋!小姐,你怎能为这样一个蠢货落得这般田地啊!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办好最后一程。”
听到陈姨的话,我心中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这位年近半百的老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而对苏绍,我早已心灰意冷,从他明知我害怕黑暗,却还将我独自一人遗弃在路边的那一刻起。
没想到,在他眼中,我竟是个连生死都能拿来开玩笑的人。
他对我的信任如此薄弱,甚至不愿上门核实真相,生怕耽误了他宝贵的时间。
这一次,陈姨气得不得不吃了速效救心丸才能平复情绪。
由于我的突然离世,秘书一直联系不上我,她在巨大压力下勉强支撑着公司运营。
她也来到了我的家,进门后只看到陈姨一个人靠在沙发上。
“您好,阿姨!请问辛总在家吗?这段时间我们一直联系不上她,这是苏总送过来的‘海洋之心’。”
陈姨不屑地瞥了一眼秘书手中精致的礼盒,笑着说:“她在,在啊!只是她只能听我们说话了,因为她已经‘睡着了’!”
陈姨带着我的秘书上了二楼,直接把对方吓得当场扶着墙,再也无法迈出半步。
那蓝色的水晶棺显得异常精致,而里面躺着的我,却已是支离破碎。
过了许久,秘书才缓缓开口:“辛总,在律师那里留了份遗嘱。”
“她一个好好的姑娘,为何要留下遗嘱?”
“我走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快说!”
陈姨死死地抓着我的秘书,剧烈地摇晃着她,让对方头晕目眩。
当初,我不顾一切地支持苏绍,面对他庞大的债务,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不停地奔波于业务之中。
可是高端的商业游戏从来都不是努力就能够获得收益,而是背后的资本和巨额的资金在运转。
我卖了自己手中大部分产业,替他填补银行的债务,苏绍那时的不甘心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可是,他突然得了急性肾衰竭,需要马上有合适的肾源,否则活不过一个月。
由于苏绍摔倒的突然,撞到了眼睛,导致他暂时性失明。
那时,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替他寻找合适的肾源,当发现我们匹配时,我义无反顾地做了这场手术。
康复之后,我时刻守在苏绍的床边,细心照料着他,对自己的伤痛视若无睹。
在压力山大的职场中,我深感体力日渐衰退,但面对公司众多员工的生计,我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此,我提前写好了遗嘱,并办理了公证手续,以免万一哪天不幸降临,我突然倒下,让这些同事无依无靠。
陈姨听了我的经历,泪流满面,却又带着笑意说:“我们家小姐,除了眼睛看不见,真的是千里挑一的杰出人物,千里挑一……”
秘书与她紧紧相拥,泪水止不住地流淌。黄昏时分,秘书取来了遗嘱的副本,并委托律师开始执行遗嘱中的指示。
次日,所有曾在辛家工作的职员,包括陈姨在内,都收到了一笔意外的款项。
陈姨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银行余额,久久无言,她知道这是遗嘱中我分配给苏绍的那一部分。但她所不知道的是,这笔钱正是当初苏绍连本带利归还我的那笔资金。
而此时,陈姨早已守候在门外,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到来。经过漫长的等待,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缓缓驶近。
苏绍一见到陈姨,便认出这位曾是我贴身的保姆。他误以为我因为行动不便,又请她回来了,因此并未多问。
他直接了当地说:“让辛芷下来见我,她往我的账户里打了几个亿,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时,那位秘书也陪着笑颜走上前来,她搂着苏绍,半开玩笑地试探道:“这会不会是辛小姐给咱们俩的结婚礼金啊?她可真是大手笔!”
话音未落,陈姨一口唾沫就准确地落在了秘书的脸上。
陈姨气愤地骂道:“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你怎么有脸冒充小姐?就算我家小姐真要给,你这种人配吗?”
苏绍见到心爱的女人被侮辱,立刻让自己的保镖上前,要逼陈姨和小琴道歉。
小琴却故作宽容地说:“算了,绍哥,主人的作风往往影响仆人的行为,辛小姐一向傲慢自大,这次就放过她吧!”
这番话反而激起了苏绍更强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