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行绪子
婚礼上沈呈桉丢掉了戒指,将我丢下不管不顾,只去看他那奄奄一息的病友。
我拉着他的手苦苦哀求着让他别走,可他毫不留情甩开我的手,
“你知道的,如果没有她,我们现在是不可能结婚的,你能不能再等我几天。几天就好,几天之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可是,沈呈桉我的日子不多了。
他的病友叫江心心,顾名思义是被家人放在心尖尖上的。
而我叫舒秋雨,只因为我是秋雨时节出生,体弱容易生病。
加上出生之后没多久爸妈就因为病情去世,所有人都骂我是个扫把星是个累赘,自此我便成了孤儿,就连这个名字也是随随便便,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下面的宾客纷纷乱作一团,面面相觑谈论着这件事情,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茶余饭后的闲谈无聊之事。
奈何我只是一个孤儿,没有人给我撑腰,也没有人愿意站在我的身旁,就连最爱的那个他也舍弃我去找江心心了。
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难道年少时的誓言都不算数了吗?
夏天的暴雨总是这样来的匆忙又热烈,就如同他的爱一样。
因为是孤儿,在学校总有人会借势欺负我。
冬天吃不饱饭喝冷水都是常事,炎热的夏天也经常被别人排挤,只能贴着冰冷的墙边降温。
我无权无势,只好什么都忍着,不争不抢甘愿受别人欺负。
可唯独沈呈桉会主动的站出来保护我。
我问他怕不怕。
他只是吊儿郎当的,用他明晃晃的双眸看着我,“我有什么可怕的,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都不怕,这点小事,太看不起我了!”
周围的声音都开始清零倒数,只听见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和不受控制的心跳。
年少时的爱总是这样纯粹又真挚,又是这样的让人无比怀念。
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记忆里拉出,我看着这串无比熟悉的数字,只觉得心里隐隐作痛,指甲捏进掌心,掐出痕迹。
我接通了电话,听着那头无比刺耳的声音,只觉得犯恶心。
“你又输了,你死心吧,就算是你们俩结婚,只要我一个电话他就会过来,你还在苦苦挣扎,自欺欺人干什么?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苦情电影女主角吗?”
我无奈的笑了笑,当沈呈桉给我说这件事情时我就猜到了。
江心心只是想看看于沈呈桉而言,我和她谁跟重要?
无疑,我输的彻底,输的一塌涂地,输的没有半点翻身的余地。
我听着她细数着自己的英雄事迹,只觉得可笑,便挂断了电话。
从沈呈桉走出门的那刻,从他没有回头看我一眼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对他心死了。
我甚至可以不要面子,只求着他跟我完成最后的仪式。
可是他一刻也等不了,他担心,他见不了江心心最后一面,以后只能活在阴影之中。
不过沈呈桉,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我要让你后半辈子都活在愧疚活在后悔之中。
推门而入,看着眼前一派火红的装饰,什么新婚燕尔白头到老都是假的。
他的爱是什么时候流走的,从他不再多看我一眼,他开始天天念那个为他捐肾的女孩。
或许爱早就从各种点滴中流走,我们注定是要分开的。
我如同发疯一般将墙上的囍字和婚纱照悉数摔落在地,玻璃和地板碰撞发出巨大的响声,我跪坐在床上,只觉得心悸喘不过气来。
明明我们都已经结婚了,就差最后的交换戒指和宣读誓言了。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誓言并没有宣读,也难怪他没有忠心。
婚纱照上明明还是这样的笑颜如花,现在却变了个样子,他让我觉得陌生,让我觉得不知所措,甚至让我有些懊恼,怀疑自己究竟会看错人。
这十年就这样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