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路放结束了他神秘的任务回来了。
这些日子,我被王妈妈吵得头晕,乍一见到话很少的路放,觉得十分亲切。
他在磨他心爱的刀,我便坐在他旁边看他磨心爱的刀。
路放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他们男子,就会故作有分寸。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
「路放,我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问。」
「这宅子每个人都很静默,怎么会有个这么活泼多话的王妈妈?」
「王妈妈是公子专门从城中的府邸接来的。公子不喜聒噪,却怕你闷。」路放继续磨他的刀。
「哦。还有一事。」
「问。」
「这两年我刻意接近公子,是不是被你丢出去过二十七回?」
「……」
「可是公子说,有二十八回。」
韫玉长着一张一看就聪明的脸,他既有心记了次数,我不太相信他会记错。
可我每回都要写总结,仔细剖析失败原因,以便下次一举得中,所以我也不会记错。
路放停止磨刀,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我:「有一回我没来得及出手,你自己被药草毒倒了。」
我恍然大悟。
那是在韫玉搬来这里之前,我刚刚盯上这栋宅子,常在这附近采药,顺便寻找机会。
有一天,遇到了一个被蛇咬伤的男子。
在小云山上混了这么久,我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他中的是哪种蛇毒,应该用什么药草来解。
但我没把握的是,药草的用量应该是多少。
这都要怪我爷爷。那几年我迫切地想有一技傍身,也好养家糊口,想的第一条出路就是学医。
然而爷爷直摇头,说我在医学方面悟性不足,下手又狠辣有余,从不给我机会亲身实践。
我读完了家里所有的医书,却苦无无法实践。自己偷偷动手,成功医死了家里的两只鹅和一群鸡,此后便再也没有东西让我实践了。
捡到这位中毒的男子,我大喜过望,麻利地从背篓里翻出药草给他医治。
我嚼着草药,想到了被我毒死的鹅和鸡,它们何其无辜。眼前这个可是活生生的人,必得小心再小心。
于是便小心翼翼给他敷一点药草,等一会看看人没事,再小心敷一点。
如此小心翼翼救治了半晌,他的毒解了,我却头晕目眩,一头栽了下去。
草药在口中的时间太久,我把自己放倒了。
事后我很懊恼,很想带这名男子带给爷爷看,展示我可以成为一名医者的潜力,却再也没寻到。
经路放一说我才知道,那被蛇咬伤的男子竟是韫玉。那日他一身麻衣斗笠,寻常村民打扮,与现在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全然不同,我没认出来也实属正常。
难怪后来我放的蛇再也没得手过,他吃过那次亏,自然要好好防范。
我突然灵光一闪:「路放,这么说来,公子他娶我,会不会也是感念我那次舍命相救?」
路放看我的神色更加鄙夷:「难不成你觉得是凭你的姿色?」
稳了稳了!我心中大喜。
有了这层缘由,我这个夫人也算当得师出有名了!
我立刻冲回房中,心安理得地包了一包银两珠宝交给路放,托他带去我家里交给腊冬。
同时捎去的还有书信一封:
【汝等今后花钱,放开点手脚!】
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