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意外还是发生了,姐姐生孩子的时候,发生羊水栓塞,孩子平安落地,姐姐却抢救无效去世。
妈妈接到电话的时候,当场就蹲坐在地上起不来。
我们一家人赶到的时候,姐姐的尸体已经被火葬了。
只留下冰冷的骨灰盒在灵堂。
姐夫解释说他们是彝族,死后都是要火葬的。
只有这样,灵魂才能被净化,才能进入轮回。
我和妈妈看着六个***的宝宝,哭的无声息,这是姐姐用命换来的孩子啊。
姐姐的死很蹊跷,我和妈妈一致觉得从头到尾这件事不正常。
可质疑的话还未说出口,姐夫便给了一大笔钱。
我爸当然不允许我们得罪姐夫这座财神爷。
硬拖着我们离开。
回村以后,流言四起,说姐姐作为送子女,竟然还敢嫁人,死于非命就是报应。
否则,村里那么多生六胞胎的女人,怎么偏姐姐死了。
她们嘻嘻哈哈的说着。
我在她们身后捡起石子狠狠砸向她们。
送子神,树屋,祈福。
这些到底都是什么?
彼时我已经高三了,我知道这些事情是不符合科学逻辑的。
可妈妈耳提面命,不允许我靠近树屋。
高三的功课也很紧张,我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
每次回去,妈妈依旧还是旧伤添新伤。
我暗暗发誓,等我考上大学,一定要把妈妈接出村子。
我们娘俩在一起,吃苦也好,捡破烂也罢。
再也不用忍受我爸的家暴。
爸爸从姐夫那里搞到了不少的钱,指头缝里漏出来那么一点,就足够我用。
可是他却不愿意。
一直坚持着上学无用的原则。
就算考上国内一流的大学,我依旧要被逼着回村结婚生子。
似乎这就是我的命运。
开学前夕,妈妈把学费给我转了过来。
她说上山挖到珍稀药材,卖了不少钱,让我安心读书。
彼时我已经在工厂打工了。
面对得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我更加勤奋刻苦。
可是跟妈妈能通上电话的频率却越来越低,她的声音总透着疲惫。
每每问起,她都说是干活累了。
国庆假期,我用兼职的钱买票回家。
趁着夜色进了村,远远便看见妈妈在院中抹眼泪。
那大的像是充气的肚子我太熟悉了。
妈妈最终还是去了树屋祈福吗?
我在黑暗里死死盯着她的肚子,试图看到些什么。
还有姐姐,当初肚子也是这样大吧?
纤细的腰肢托着这样大的肚子,我甚至担心脊椎会不会断裂。
这一切的不幸似乎都是来自那个树屋,那个大家口口相传的送子神。
鬼使神差的,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那棵千年古树跟前了。
阴冷的风呼呼地从幽黑的树屋中吹出来。
夹杂着臭水沟味儿和尿骚味。
腥臭得很。
突然,我看见一双猩红的眸子出现在黑暗中,冰冷刺骨,闪烁着狰狞和嗜血的冲动。
“呵,小姑娘,怎么不进来?”
嘶哑苍老得声音透着诱惑。
空气中臭味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