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主角是沈博弈吴初闫的小说是《整容》,它的作者是佚名写的一悬疑类小说,文中的悬疑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凌晨,我一觉醒来,看到朋友发来的消息。“沈博弈整容了。”我心里不自觉地开始发毛。自从男友出差回来后,....
状态:已完结,小说类型:悬疑, 主角:沈博弈吴初闫,小说详情
我的眼神逐渐开始藏不住惊恐,沈博弈也察觉到了这点,他抬起手猛地拨了一下嘴巴。
是的,他猛地拨了一下上扬的嘴巴!
他不能控制自己收起笑脸,他只能靠着手来将扬起的肌肉回归原位!
我听同事说过,过度整容的人,会出现无法控制表情的后遗症,就像沈博弈现在一样。
也许是贴得太近,我能看到他的五官以一种极不自然的方式抽搐着。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一个雕塑逐渐有了意识,开始生疏地尝试活动五官。
“以嘉,你看出什么了吗?”
又来了,沈博弈的声音又变回了那晚的尖锐,每一个音符都如同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样刺耳,惹得我头皮阵阵发麻。
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深吸一口气后,我强忍着恐惧,假装无事,对他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想喝口水。”
随后,在沈博弈的注视下,我缓缓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
沈博弈还是那样,眼皮都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喝吗?”
我把水杯递到他面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发抖,沈博弈就保持着那样的动作呆了半秒后,终于缓缓抬起手接过水杯。
就在他嘴唇触碰到杯口的瞬间,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以一种极慢的速度眨了一下。这个动作好像费光了他的所有力气,沈博弈吃力地抖动着身体,半抬的眼珠斜到我这里,露出大半眼白。
6.
我被他的模样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他慢吞吞喝完杯子里剩下的水后,我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缩在被窝里假装睡着。
过了很久,我才听到沈博弈躺下拉被子的声音,我闭上眼,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刚才的骇人画面。
他诡异上扬的嘴角,无法控制的脸部肌肉,一动不动的眼睛,就像一部幻灯片在脑子里来回播放。
没有什么比现在还要折磨人的事情了,我一边打着冷颤一边想。还有五个小时就天亮了,只要等沈博弈出门上班,我就立马逃出这个鬼地方。
靠着这样的想法,我强撑着在恐惧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耳边传来的瘙痒弄得心口一阵烦躁。
我拍了拍耳后,温热的气息随着指尖波动。这是人的呼吸。
呼吸......
我猛地睁开眼,却一动也不敢动,后背开始不自觉变得僵硬。明亮的光线已经顺着窗帘爬进房间里,尽管没有任何照明的东西,我依然可以清醒地感觉出,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此时,我的眼角余光瞥到了那双放在我肩上的手,骨节分明却有些枯瘦。
我小心翼翼地咳嗽了一声,身后没有任何动静,慢慢地,我慢慢地转动眼珠,尽量控制余光向后看去,就在我即将能看清身后之人喉结上的下颚轮廓时,沈博弈猛地把脸凑了过来。
“你醒了啊!”
沈博弈的话在耳边炸开,我当即浑身僵,像被提出水面的鱼,浑身绷紧,努力想挣扎,喉咙里发紧,想发出惊呼却做不到。
明明已经是白天,可他现在的模样却比晚上更吓人。
因为光线过于明亮,我终于能更加真切看到他脸上的僵硬。
那些肌肉堆成小块,就像被蚊子叮了满脸的包似的,大小不一却又密密麻麻地鼓起来,分散在他的每寸皮肤下。
“你,你的脸......”
我指着他逐渐扭曲的面孔,瑟瑟发抖,沈博弈听到这话后像是发了疯般朝我凑近,用近乎疯狂的口吻一遍遍质问我:
“我的脸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以嘉,你不是最爱我这张脸了吗?”
我被沈博弈逼到床边,一个不注意就摔在了地板上,尾椎处传来的痛感并没有让我从恐惧里走出,沈博弈就像一只变异的蜘蛛,他扭了扭脖子,骨头发出嘎吱的清脆响声。
就像那晚趴在地上一样,沈博弈手掌撑着柔软的床垫,一点点爬到我身前。
“说话啊以嘉,你难道不爱我了吗?”
“你讨厌这张脸了,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
我努力想挪动身体后退,却发现自己就像被定在地板上一样,怎么都动不了,全身的血液涌上脑门,我的四肢开始发麻,血管里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着。
沈博弈的脸越靠越近!
他的眼球几乎要和我紧紧贴在一起!
瞬间,耳边响起阵阵轰鸣声,我看到最后的画面就是沈博弈鼻尖上的血管抽搐了两下,他的瞳孔逐渐放大,尖叫着目睹我晕倒在地。
7.
再次醒来时,我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十点半。
“沈博弈?”
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人应答。
这一刻,我兴奋的几乎快要喊出声来,根本不顾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身体是否能承受住剧烈活动,立刻一个翻身滚下了床。
我哆嗦着点开屏幕,在通讯录里找到吴初闫的名字,点击拨号打了过去。
我相信,吴初闫是我最信任的人,他一定能用最快的速度带我逃离这个鬼地方。
并且,吴初闫一定知道些什么,这点我也确信。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阵阵忙音,无法接听的机械播报让我激动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吴初闫好像在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我这样想着。
可我的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我不顾自己穿的是睡衣拖鞋,强撑着床边让自己站起来,随后跌跌撞撞地跑向客厅。
“妈,我最近挺好的。”
客房的门开了一条缝,沈博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的身体瞬间想被灌了一壶水银般无法动弹,只能呆愣在原地,听着客厅里的对话。
“哎呀,我知道了,我争取早点让您抱上孙子行吗?”
我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沈博弈的背影,他蹲在柜子前,右手食指间还夹了一根正燃的烟。
可我记得,沈博弈从不抽烟。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点开吴初闫的手机号拨了过去,我在心底不断祈求他能及时出现,救救我。
“嘟嘟嘟——”
吴初闫没有接。
他也不会接了。
因为我看到,沈博弈从裤兜里拿出另一部振动的手机,然后他扭过头,看向我。
“哎呀,被你发现了!”
沈博弈在一段沉默后,终于朝着我缓缓开口。
他的语气格外俏皮,俏皮得有些刻意。
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恐惧,我想跑,却无能为力。这一刻,我终于能体会到为什么电视剧里的人在遇到危险时不能奋力逃跑,而是愣在原地傻傻被抓了。
因为恐惧让人疲了双腿,因为恐惧让人头脑空白,因为恐惧让人窒息......
沈博弈轻轻托起我的下巴,冲我晃了晃手里还在嗡嗡振动的手机:
“你找他要干嘛?”
“你想离开我?”
我张了张嘴,想编造一些合适的借口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可能说出口的却只有一句句无奈的“救命”......
沈博弈冷冷一笑,我从未觉得他这么陌生。
我怔怔地问出了那句话:“你到底是谁?”
“哈哈哈?我是谁?”
沈博弈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猛地勾起嘴角,那张僵硬的脸再次凝固。
直到这时,我才清醒地意识到,面前的男人一定不是沈博弈!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情绪变得更加疯魔。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害怕,他的身体开始发抖,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举起昨天刚带上钻戒的右手,略带哭腔地喊道:“我是谁?我是你老公啊!以嘉,昨天你亲口答应了我的求婚!难道你忘了吗!”
他疯了,他彻底疯了,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愈发用力,我有气无力地扯着他的手指,气若游丝。
“你不是沈博弈......”
8.
我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这个肯定不是沈博弈的男人,他的眼眶变得猩红,却突然冷笑着松开手。
我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喘着气,可男人似乎并没有打算给我休息的时间。
他拽着我的头发,在我的拼命尖叫中,拖着我缓缓走进客房。
咔嚓,门被反锁了。
我被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脸颊贴在地板上的瞬间,我闻到了一股呛人的恶臭。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慢慢走到我身前蹲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额头。
“以嘉,我爱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就不愿意看看我呢?”
男人的口吻格外深情,看向我的眼神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以嘉,我妈也催我结婚了。”
“你知道的,她总想把我们凑一对儿。”
我猛地瞪大双眼。
他的这句话,仿佛正在向我揭露一个***裸的真相!
突然,男人的手在地板上敲了一下后,扣着一道不起眼的裂缝,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掀开了那块发臭的木头。
地板底部已经被血水泡透了,黏稠的腐肉粘连在缝隙处,我捂着嘴巴强忍恶心地看过去,地板下面正躺着一具快要生蛆的腐尸!
“啊!!!”
我发出一声惨叫,拼命在地上爬着,想要逃离这里。
男人却一把按住了我的脑袋,强迫我和地板下的腐尸面对面。
在快要被臭味晕的快要晕厥时,我盯着那张几乎被尸水泡烂的脸愣住了。
尽管尸体的面部肌肉已经斑驳脱落,森森白骨上吊着一颗化脓的眼球,但我依然可以辨认出来。
这具尸体就是沈博弈!
我真正的男朋友!
他的尸体就这样躺在离我房间不到十米的地方,和我度过每一分每一秒,直到如今发臭化脓,我们才终得相见。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顺眼多了?”
男人猛地合上木板,浓稠的血水溅了我满脸。
我一边哭一边摇头,剧烈的恐惧迫使我无法再和这个男人对视了。
他也不恼,自顾自地擦拭着我脸上的污秽。
“你知道吗以嘉,我从小就看着你和其他男生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我本以为你只是玩玩,我本以为你终究会回到我身边。”
他扯着我的头发,强迫我的头向后仰,语气里充满哀怨:“可你却告诉我,这一次,你想和他结婚了。你在等着他求婚......”
“我怎么能忍受,我怎么可以忍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我明白了真相。
这真相令我灵魂战栗,我完全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吴初闫,杀了沈博弈。
吴初闫,整容成了沈博弈的样子。
“吴初闫,你这是何苦呢?”
我呆滞地说着,吴初闫的表情变了又变,因为过度整容导致的僵硬也愈发明显了,他亲昵地凑了上来,一遍又一遍亲吻着我的嘴唇。
“我就是故意用自己名义给你发的短信。”
“以嘉,我真怕你会看出来。”
“可你那么聪明,哪怕我做了全身整容,我甚至剥了他的脸,移植到我的脸上,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你还是发现了,以嘉,你还是发现了!”
9.
我开始发笑,吴初闫真的疯了。
他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被我当成亲哥哥般撒娇。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我们就像是真的有亲缘关系一样。
可我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被我视为家人般信赖的男人,居然会发疯杀了我的男朋友,并且整容成我男朋友的模样,还妄想就这样取代他一辈子!
“吴初闫,你疯了!”
我流下绝望的泪水,吴初闫心疼的抹着我的眼眶,他一边笑一边说:“是,我是疯了。”
“在我听到你说想嫁给别人的那一刻,我就彻底疯了。”
“既然不能代替他,那我就成为他!”
我闭上眼,静静地承受揭开真相后绝望又寂静的这痛苦一刻,可吴初闫却并不打算放过我。
我说过,他疯了。
他突然跪在地上,消瘦的后背佝偻成一个弯钩,他的手指颤抖着摸上我的腿,可怜又癫狂地看着我一遍遍问道:
“以嘉,你爱我吗?”
“以嘉,嫁给我,我们结婚好不好?”
“周以嘉!你说话啊!”
吴初闫贴在我耳边大喊,眼泪和鼻涕拧在我的脸上,我绝望地发出阵阵惨叫,恍惚间,我看到吴初闫泪眼婆娑地从桌上摸出一把斧子。
那斧子上还带着已经干涩成黑块的血迹。
我想,沈博弈就是这么死的吧。
和我一样。
斧头砍在我身上的瞬间,我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都说人在死亡的时候,听力是最后消失的,现在看来,这句话果然没错。
在感受不到疼痛后,我的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眼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即使这样,我依然可以听到吴初闫疯狂的,带着哭腔的质问:
“以嘉,你爱我吗?”
“说话啊!你爱我吗!”
“快说你爱我!”
“......”
10
我重新获得视觉和思考能力,大概是在两个多月后。
医生说我身上至少有三十处伤口,警察说吴初闫的斧头有点钝了,所以我受了更多的苦,也幸好因为如此,吴初闫在最终将斧头劈向我的脖子的时候,警察终于赶到。
我想,那把凶器之所以会钝了,一定是因为吴初闫在杀沈博弈的时候费了太多功夫。
换而言之,沈博弈到死仍救了我一命。
吴初闫的结局没有意外,并且来得很快。在确定执刑之前,他指名了要见我。我不想去,我没有任何勇气去看这个人最后一眼。
我去了陵园,我在沈博弈墓前待了一整天,直到天黑。
我知道过完这个夜晚,明天天亮之前,吴初闫就会被执行***。
我最终还是在这个夜晚的后半段,去见了吴初闫。
我指着自己的脸,有至少六道伤口,最深的一刀裂开了我的面骨。我冷笑着问他:“你说你爱我,爱到不惜那么丧心病狂,那么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还爱我吗?”
吴初闫的脸已经看不出是像沈博弈还是像他自己,他的脸已经不能够说是一张人的脸,那只是一堆扭曲的肌肉和龟裂的皮肤的结合体,狰狞又恐怖。
“你该死。”
我说。
吴初闫一言不发,只是流泪,泪水在他起伏不平的脸上流淌,像水冲刷过大地,在山谷间形成河。
他抬起戴着镣铐的手,用指甲狠狠戳进脸上的皮肉里。他拼命地抓,将这张脸一条一条、一块一块地抓下来,像是要将这张不属于他的脸卸下,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