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因为爸爸骨折需要人照料,我本来就已经跟单位请好了年假。
时间是有的,但我不大想回去。
以前回老家时,跟小叔和奶奶打过几次交道,都不太偷快。
特别是奶奶,半疯半魔的,时常大喊鬼叫,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动不动就让我滚
远点。
但是爸爸开口了,我也不好拒绝。
老婆也劝我去,说对这事挺好奇。
「当时人们都对侵略者恨之入骨,怎么你奶奶上赶着要当汉奸带路,还非要生一
个流着日本血的孩子?而且啊,更难理解的是,既然村里人都这么恨他们,母子
俩是怎么在后面那么多运动里活下来的?
[你不如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了解了解,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能做成一篇专访交差
呢。]
说的倒也是,我供职于一家做深度人物报道的杂志社,近来成果难产,正为题材
发愁。
于是,交代好老婆顶上我的班照顾好爸爸,我买票往老家赶。
和她道别的时候,我还没意识到,这趟奔丧之旅将要发现的真相,会怎样冲击我
过往的价值观。
老婆人单纯体贴,是城市里长大的姑娘,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那种所谓「温室
里的花朵J。
跟她相处久了,我也习惯女人应该是软乎乎的。
而即将见到的奶奶,她的坚硬告诉我:
一个女人,究竟能承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