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你从没告诉我,你成立了广告公司。」
办公司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姜至。
她每天早出晚归,自从决定跟她离婚后,我与她就像是同居的室友。
时常是碰不到面的。
我不像以前那样在乎她多晚回来,有没有吃饭,喝多了难不难受。
更多地把精力花在公司上面。
每次一个广告获得大众认可,所带来的喜悦,
带来的情绪价值都远远高于做一个全职丈夫。
我沉默了片刻。
心底有些抵触,也知道她早晚会知道开公司的事,这圈子本来就是通的。
「嗯,是秦西的公司,我投了些钱,孩子也上学了,我给自己找点事做。」
她点点头,脱掉外面的衬衫,「有点事做也好,免得你总是胡思乱想。」
她缓缓靠近我,坐下拉起我的手。
我与她在一起那么久,她每每有事求我时,就喜欢这样撒娇。
可我不愿再迁就她。
我松开她,「说吧,什么事?」
她碰我的手一顿,脸色也有些不好。
身子坐直了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淮之,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我抿着嘴唇,以为她要跟我说我提离婚的事。
「那个标你们能不能退出?」
「什么?」我抬眼望她,还没意识她说的什么。
「我说,你们刚中的那个标,能不能弃标,把名额让出来,这次的损失我会直接打给秦西。」
「让给谁?为什么损失由你给?」我敏锐地抓住她的用词。
「林宇的舅伯,我早答应他这次项目的宣传这一块,会交给他舅伯的公司。」
「谁知道半路出来了西淮广告公司。我问了地产那边的老总,是你出了面,西淮广告公司才中的标。」
「本来以为要操作一下,谁知道都是自家人,这就更好说了。」
她抱住我,「这样,这次的损失我双倍赔给你们,林宇舅伯那边早就说好了,放人家鸽子肯定不好。以后!以后我会多给你们更大的项目,行不行嘛?」
我冷着脸甩开她的手,「我已经跟你说了,那公司我投了些钱,也算是我的公司了。」
「你还要我把标让给林宇?」
「放人家鸽子不好,那放你自己老公的鸽子就好吗?」
「淮之!你怎么不讲道理!」
「我已经答应给你们双倍的赔偿,你开公司赚点小钱也就行了...何必.」
「姜至,这个项目我周淮之跟定了。」
「你也是创业过来的,你知道一个大项目对于一个初步公司意味着什么,你补偿再多的钱,都没有一个活招牌带来的更多!」
「而且你没资格让我放弃,我一切程序都合规合法。」
「再说,我不会,也不可能,把公司项目当作你讨人欢心的人情,你要讨他欢心可以,等我们离了婚,你想把公司送给他都行。」
「好好的你又提离婚!我说了我跟他没什么!」姜至皱着眉看着我,「你真是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我冷笑一声,「是,我无理取闹了。」
「麻烦你去客房,我要休息了。」
姜至盯着我半晌,才摔门出去。
我以为姜至多少会顾及我。
可我万万没想到。
地产那边直接把违约金打到了公司账户。
更讽刺的是,不到两分钟竟有两家公司主动要与我们合作。
「淮之,我们接吗?」
「接,为什么不接。有钱不赚是傻子。」
弱肉强食,这道理我懂。
我只恨我不够强大。
我不吵不闹,坦然接受着姜至的「馈赠。」
我需要钱,属于我的钱。
我不会再去计较她到底偏向谁。
这件事也会和以前发生的无数事一样,烟消云散。
可兴许是我这模样太过包子。
有人竟按捺不住,冲到了家里。
林宇扬了扬手里的钥匙,「姜至姐让我过来拿些文件。」
我手一顿,并不理会他,又继续剪片子。
可他拿完东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周哥,要说最舒服的人还是你,姜至姐不仅要养你,还得养你公司那一票人。」
「不像我,和姜至姐拼死拼活打下天下,每天累死累活。」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累死累活是你的事,我是她家人,她不养我养谁?」
他被我堵得一滞,转而轻笑,「其实那个项目,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我不过提了几句,姜至姐就从你手上抢来送给我了。」
「你说在她心里到底孰轻孰重呢?」
我指尖发白,并没有接话。
这几年里,他一直在试探我与姜至之间的底线。
从姜至生完晴晴和皓皓,他美其名曰帮我一起来接姜至出院。
却坐在姜至的旁边嘘寒问暖。
到如今拿着钥匙出入我的家门。
我知道,纵容他的一直是姜至。
他不等我回话,轻笑着走了。
那天过后,姜至给我们的项目,接二连三地跑了单。
我知道,姜氏副总的头衔肯定比我这个毫无实权的丈夫好用。
他从中作梗也不是第一天了。
而且姜至对此只字不提。
我也不想多问。
她没有义务给我项目,再说,这不定又是她为了讨心上人欢心的「逼不得已」。
我既另起了公司,自然没想过一直依附于姜至而活。
算着时间,余俪那边应该有答复了。
余俪是姜至的死对头。
我找上门时,余俪眼中满是玩味。
她是花名在外的富家千金,传说中的她只谈恋爱不结婚。
余氏也因为她的形象,一直矮姜氏一截。
毕竟我和姜自从校园走向婚姻,是公司的活招牌,公司企业形象好,自然更被看好。
「不知道你和姜至这是玩的哪一出?你找业务不找姜至,找我这对家?」
「我们马上就要离婚,提前告诉您这个消息,是想跟您合作。」
我将计划书递给她。
我没有十全的把握,却有十足的诚意。项目价格已经做到最低,业务涵盖范围也做到了最大。
余俪并不缺钱,西淮现在也着实不够看。
我只是在赌,赌这么多年来,她被姜至强压一头的不甘。
赌她愿意以上位者去看这出好戏。
「哈哈哈!有意思!」
「周先生报价这么低,诚意满满啊。」
「只是我余氏不缺钱。」
我有些急,「余总,这是我能做得最大的限度,我……」
「不过,再加上你们离婚这张牌,倒也值。」
我眼睛一亮,「余总,你这是!」
「周先生,以后可不要后悔哦!」
余俪是个神奸巨猾的商人,这是姜至对她的形容。
后来她利用我们离婚的消息,让姜氏损失了几个亿,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