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霖筠
主角是阮湉江霖筠的小说是《阮湉江霖筠》,它的作者是江霖筠写的一都市类小说,文中的都市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混了几年,脸皮倒是越混越厚,撒起谎来都这么从容。”阮湉长睫颤抖,看着江霖筠鄙夷的目光,心脏的疼痛感....
状态:连载中,小说类型:, 主角:阮湉江霖筠,小说详情
不值得三个字就像压在阮湉身上的巨石,差点让她在江霖筠面前倒下。
良久,阮湉低下了头,自嘲一笑:“是吗?”
她后退着离开江霖筠,随后抬起头强扯一笑:“小叔,那这几天我就不来帮你收拾房子了。”
话毕,她转过身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望着她有些颤抖的背影,江霖筠心中的烦躁就像是被催发了一般。
他阴沉着脸解下领带,扭头进屋。
屋子里干净整洁,阮湉从前都是三天来打扫一次,虽然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但阮湉偏偏乐在其中。
茶几上还放着胃药和维生素,全都是她放的。
江霖筠坐在沙发上,Ъч靠在沙发背上歇了会儿,脑子里尽是阮湉离开的背影。
“哐”的几下,江霖筠突然将药全部扔进了抽屉,目光复杂的仰头喝了口水。
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死心,他不明白,阮湉倒底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
被余晖笼罩的客厅分外寂静,江霖筠看着阮湉离去的方向出了神。
另一边,身无分文的阮湉陷入了巨大的困难中。
一是奶奶的巨额医药费,二是请律师的费用,哪一个她都无法拿出钱来。
万般无奈之下,她去了高级会所中当陪酒。
整整一周,阮湉化着浓妆,穿着紧身短裙和黑色丝袜,看着一个个大肚便便不停给她灌酒的中年男人,从最开始抗拒到最后麻木。
江霖筠很讨厌会所的风月气息,但为了公事又不得不踏入这个满是酒气的包厢。
一中年男人醉的七荤八素迎着江霖筠,随后对靠在一边的阮湉喊:“小阮,来给大律师敬酒!”
阮湉醉醺醺的直起身,端着酒杯对着江霖筠笑道:“律师……律师好,我敬你酒,你帮我打官司。”
这声音像是炸弹爆炸在江霖筠脑子里!
江霖筠抬头就看见打扮妖艳的阮湉,面色一沉,一把抓住摇摇晃晃的她,借着大屏幕的光看清了她酡红的脸。
胸口“噌”的冒上了一把火,江霖筠紧紧揪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包厢中拽到无人的走廊处。
“你已经堕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江霖筠怒视这她,他知道阮湉叛逆,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来做陪酒女。
看着她一身黑色的紧身裙,披着黑色的波浪卷发,目光迷茫再想到刚刚包厢中那几个男人,江霖筠恨不得打醒她。
阮湉眯着眼,似是认出了他。
“小,小叔。”她嬉笑着靠了过去,高跟鞋加上醉意让她难以站稳,“你来了啊。”
江霖筠推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阮湉,你还要不要脸?”
阮湉踉跄了几步,一手扶着墙,双目游离在意识以外:“脸?”
她突然笑了出来,葱白的指尖指着自己胸口:“我,只想要命……呃,要我和奶奶的命。”
即使是醉了,她却还能感觉到心在隐隐的疼痛。
江霖筠只当她在说醉话,一脸深恶痛绝:“你真的没救了。”
他转过身,不愿再多看阮湉一眼。
阮湉喘了口气,看着那熟悉的背影,突然扑上去死死抱住,用着哭腔唤:“霖筠,霖筠……不要走,别丢下我……”
江霖筠身形一怔,阮湉从未这么叫过他,这几声软软哀切竟让他一时间忘了去挣脱。
直到同行的人看到后打趣:“怪不得江律师还单身,原来是把小情人藏在这儿了。”
这一句话让江霖筠羞愤不已,掰开阮湉的手,一把将她推开。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连一个眼神也没给摔倒在地的阮湉,毫不留情转身而去。
“霖筠……”阮湉伏在地上抽泣着,散乱的黑发黏在满是泪水的脸上。
两天后。
阮湉面容憔悴,背着包走进一家没有江霖筠的律师事务所。
她从包中掏出一叠钱放在律师面前,语气疲倦但坚毅:“请帮我打场官司。”
阮湉提供的资料没有目击证人,受害人也还在昏迷。
陈律师表示控告陈慧成功的几率并不大,除非奶奶醒过来亲自指证她。
纵使这样,阮湉还是与陈律师签了合同,由他受理此事。
江霖筠家外。
阮湉踌躇了片刻,才小心的掀开门口的地毯。
一把钥匙明晃晃的躺在地下,江霖筠没有把它拿走,她松了口气。
晚上六点半。
江霖筠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扑面而来的饭香让他怔在原地。
“出来。”他声音很轻,却带着难以抗拒的压力。
阮湉围着围裙,从厨房中探出身来咧嘴一笑,声音清亮:“你回来了,饭马上好了。”
江霖筠突然愣住了。
她黑发松松绑在脑后,一身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温婉贤淑,简直与从前判若两人。
瞥了眼不知何时又回到茶几上的胃药,江霖筠神情复杂:“我说过你不要再来了。”
阮湉将菜端上桌,一脸无赖:“我又没答应。”
江霖筠蹙眉,解下领带径直去了卧室。
再出来时他已经换了身休闲衣服,旁若无人的倒了杯茶坐在阳台上看着书。
阮湉站在餐桌旁,一盘盘本是热气腾腾的菜像是她的心逐渐凉了下来。
她忍着心里酸涩,随便扒了几口白米饭后就将碗筷收拾起来。
原本安静的房子里飘着碗碟碰撞声和水流声,心不在焉的江霖筠的视线不由得落在厨房门口。
放空的眼神仿佛将他带回了十多年前
他初次见阮湉,她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她眼中的胆怯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见着谁都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哐铛”一声,惊的江霖筠丢下书,脚步匆匆跨向厨房,只是到了门口却又停住了。
听着里面淅淅索索瓷片碰撞的声音,他不冷不热的朝里面问:“怎么了?”
阮湉背着手,脸上挂着有些窘迫的笑走了出来:“对不起小叔,手滑了。”
江霖筠瞥了眼她躲藏的手,转过身回到阳台若无其事的继续看书。
只是紧蹙的眉头再未展开过。
“小叔。”阮湉拿起包,眼神略带着不舍,“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江霖筠头也没抬,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
阮湉早想过他的回答,却还是忍不住心疼,她带着噙着满眼的泪水转过身走了出去。
房子又回归了寂静。
江霖筠看着桌上的胃药又出了神,他会不会想阮湉,其实他不知道。
从来能言善道的他,居然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之后几天,江霖筠也没有见过阮湉,但知道她一直会来他家。
因为他每次回家都能看见茶几上整整齐齐摆着一杯水和一盒药。
直到一个暴风湉天,江霖筠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
繁琐的工作加上回来时淋了湉,他病倒了。
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是有千斤重,江霖筠费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却觉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咔哒”一声开门声,在最后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一声焦急的惊呼。
“小叔!”
阮湉见江霖筠发烧了,连忙拿出毛毯盖在他身上,打湿了毛巾轻轻贴放在他额头。
一遍遍换着毛巾,等他额头温度降下来,阮湉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跪坐在床侧,目不转睛看着近在咫尺的江霖筠,忍不住伸出手,隔空描绘着江霖筠的轮廓。
描至他紧蹙的眉头之时,阮湉眼眶突然酸涩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江霖筠笑了。
“小叔。”阮湉双手交叠放在江霖筠头侧,下巴磕在手上,声音轻而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真的生病了。”
“等我死了后,你是不是就会笑了?像小时候那样?”
“小叔,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说着说着,竟已泪流满面,眼泪落满了手背。
阮湉轻轻探身过去,将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落在江霖筠紧绷的唇边。
她含泪笑着,心中满是这一生都求而不得的悲凉和无奈。
次日一早。
江霖筠撑着还有些眩晕的脑袋,摇晃的走出房间。
客厅内一股米香味,他眨了眨干涩的双眼,目光落在餐桌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上。
昨天他好像听见了阮湉的声音,是她来照顾自己了吗?
也是,除了她还能有谁会来。
江霖筠苦涩的嘴似是被那粥勾起了食欲,他坐在桌旁,一口口吃着口味清淡的粥,眸色复杂……
直到晚上,江霖筠接了个电话,穿好衣服出门。
开车来到阮湉陪酒的会所。
此时阮湉已经上好妆,按照领班的要求去陪一个老总喝酒。
转角之际,蹭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下意识的说了句:“不好意思。”
“阮湉!”
她惊得连心跳都好似停了,抬头看着眼前盛怒的江霖筠,避之不及。
“你是已经喜欢上这工作了吧。”江霖筠语气好似连齿缝间都夹着愤恨。
阮湉有苦难言,她若不在这儿陪酒,又怎么去付奶奶高昂的治疗费。
“小叔,我……”她欲言又止,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阮湉整个人都怔住了,她望着江霖筠,被他嫌恶眼神刺的生疼。
江霖筠冷嘲一声,转身离开了,背影比从前更为冷漠决绝。
阮湉想去抓住他的手扑了个空,只能用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着他渐渐远去。
往后几日,江霖筠烦躁到连工作都开始走神,时不时推开眼前的文件冷着脸捏着眉心。
“江律师,我这儿有个案子你受理一下吧。”
同事将一份资料放在他办公桌上。
江霖筠瞥了一眼,语气不太好:“原告被告?”
“被告,不过原告胜算不大。”同事将案情说了一番,江霖筠也大致明了,将注意力放在处理案件上,暂时摆脱了因阮湉而生的莫名情绪。
直到开庭那日,两天都不曾睡过觉的阮湉带着憔悴的面容踏进法庭。
可在与被告席上辩护律师眼神相撞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定格在了原地。
被告席上的江霖筠同样惊愕的望着原告席上的阮湉。
当阮湉看到江霖筠时,她心里已经知道,这官司输定了。
陈慧没有出庭,全由江霖筠一人代理。
整整四十五分钟,阮湉只是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她听着自己的辩护律师声音越来越低,而江霖筠口若悬河的推翻她一条条证据……
休庭的十五分钟江霖筠紧绷着脸,拇指摩挲着手中的文件,终是没有去与阮湉说一句话。
“因证据不足,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随着法官的宣判和法槌落音,这场官司了结了,阮湉也默默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直到走出法院,她蹲在马路边,双手穿在黑发间缓缓蹲了下来。
压抑的哭声让行人频频回顾。
天边的闷雷渐渐接近,天空也开始飘起了细湉。
“这是法院,要哭回去哭。”江霖筠清冷的声音自阮湉身后传来。
阮湉慢慢放下了手,沙哑的声音凄凄惨惨:“我输了。”
江霖筠站在她身后,头一次心中生了些悔意。
陈慧是阮湉继母,他知道,但他不知道阮湉还有个奶奶。
难道她去会所做陪酒是因为需要请律师和救她奶奶吗?
一股咸腥气息伴随着心绞自心口袭上了阮湉的喉间。
她撑着路灯柱沉重的站起身,生生将那股咸腥逼了回去:“小叔,你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律师。”
天空的雷声越渐清晰,江霖筠看着她瘦弱了许多的背影,心中不由一紧。
“上诉吧。”
“然后呢?小叔做我的律师吗?将你推翻的所有证据重新作为证据去告被你辩到无罪的陈慧吗?”
阮湉言语带刺,却让江霖筠无可反驳。
他心躁的扯了下领带,有些不自然的问:“你奶奶她怎么样了?”
医生的话历历在耳:“老人家伤及肝脏,又有心脏病,恐怕很难熬过术后的并发症,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阮湉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我真的好恨陈慧。”
她抬着灌了铅一般的脚缓缓转过身,苍白的脸和嘴唇让江霖筠更觉难受。
江霖筠往前走了一步又顿住,阮湉眼底的恨意他看的很清楚,也因此又多了几分愧意。
“小叔,我想让她死怎么办?”
阮湉的语气中带着些迷茫和隐忍,一个令人发憷的问题被她轻飘飘的问了出来。
回想这十多年,陈慧对她的折磨,她不止一次生了杀心。
但是她还有奶奶,还有江霖筠,他们就像她的紧箍咒。
每每在她挣扎善恶边缘的时候将她拉回善的那一面。
江霖筠眉头紧蹙,只当她说的是气话:“你让她死,你就得坐上被告席。”
阮湉又吞咽了一下,呼吸沉重到开始颤抖,她费力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但是如果对面不是小叔的话,我应该也不会太惨。”
她的语气带着些许轻佻意味,江霖筠最不满的就是她对什么事都是这种态度。
“你最好别乱来。”江霖筠扔下这一句,转身率先离开。
看着江霖筠走了,阮湉抽搐的身子陡然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滴滴血沾在她白色的衣服上,像是一朵朵红梅。
她喘着粗气,缓了半天才有力气拿起响了半天的手机。
“喂?”
“阮小姐,您奶奶她刚刚因并发症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