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佚名
满腔的焦急化为了心疼,我回抱住他,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准备先哄着他去洗漱,其他事只能明天再说。
却在此时,耳边传来一声呢喃:「流珠……」声音极轻,却温柔缱绻,满腹深情。
而我整个人宛若堕入冰窖,被冻在原地。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尚书府,刚回府没多久的父亲便让人唤我到书房。
「你找我?」他的神情冷淡。
姨娘在时,父亲还会偶尔过来,姨娘去世后,我便鲜少见到他,所以跟他并不亲近。
我点头:「姐姐说看中了我跟林子衿的婚事,说会让母亲给我另寻一桩婚事。」闻言,父亲蹙眉,虽然对此不认可,但是对于嫡姐的荒唐行径纵容多年的他也没多少意外。
只道:「那是你的婚约,你不愿意,没人能逼你,这件事情我会去跟你母亲说。」可我道:「我愿意。」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父亲有些讶异,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只问我:「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这是要给我补偿。
我略微思索,道:「我想要东郊的药材铺。」
那是母亲没被卖进沈家成为姨娘之前生活的药材铺,很小一间,收益也不可观。
父亲不假思索便同意了:「好。」
我跟林子衿并未下聘,婚事由我转为沈流珠也只是在府内被议论了一下。
跟沈流珠的婚事定下当天,林子衿来找我。
「流珠说,婚事是你自愿让给她的,不仅如此,你还借此要了一间药材铺子。」他看向我的眼中带着失望,仿佛不理解我们的感情竟然比不过一间药材铺子。
对此,我只觉得可笑。
「怎么,难不成你不愿意娶嫡姐?若你不愿,我这就去找父亲,告诉他我们两情相悦。」林子衿却顿住了,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说不出话。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林子衿很陌生。
我跟他的婚事是三年前定下的。
那时母亲给嫡姐定下了一桩极好的婚事,对方是丞相府的嫡次子,心情大好的她顺便让人给我相看。
我虽是尚书府的小姐,却是庶女,嫡母又不重视,所以那些人要么年龄太大,要么要我为侧室,要么风评不行,我从一群人中选中了林子衿。
那时他不过是一个秀才。
谁承想几年过去,丞相府的嫡次子胡作非为,在烟花场所被打断了腿,被嫡姐退亲,贫苦出身的林子衿却成了状元郎。
三年来,我跟林子衿从一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互诉情意,许诺终身。
我忽然很好奇……
「你跟沈流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被我挑破,林子衿有些难堪,却还是坦然道:「你去杭州学做桃花酥的时候,流珠外出看花灯意外落水,落水地离我家不远,我路过正好搭救,她清白之身,却被我看了身子……」呵,不管怎么看,都是***裸的算计,可偏偏林子衿愿意上这个套。
「我知道了。」我冷笑着开口,「所以你今天来是归还这么多年我给你花的钱吗?」林子衿的条件不好,求学之路花费也大,即使我的境况也不好,却还是能省则省,将大半的银钱都给了他。
林子衿取出银票递给我,算了算,比我给他花的还要多。
不用想也知道,这钱大概是沈流珠拿的。
拿了钱,我就准备走,转身的瞬间,却被林子衿抓住手腕:「绵忆,其实我对你……」他的话说了一半,忽然被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子衿,绵忆,你们在干什么……」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沈流珠捂着脸哭着跑开。
林子衿骤然松开抓住我的手,去追沈流珠。
「呵!」冷笑了声,我回到自己的院子。
这一晚,我睡得极不安稳。
梦到形容枯槁的姨娘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叮嘱,梦到我艰难生存,好不容易看到出口,却出现了一头恶狼……从噩梦中惊醒,只觉头痛欲裂。
摇晃的马车内,沈流珠怡然地坐在我对面。
显然我是被她下药抓来的。
「这是去哪儿?」
沈流珠扬了扬唇:「这是去笼头山的路上,我已经提前让人告知子衿我们两个被绑架,到时候你就知道你跟他的三年,敌不过我们三个月。」笼头山是离京城最近的山头,山势凶险,匪悍无数,凡途经到此,九死一生。
沈流珠竟然用我们两个的命来验证林子衿更爱谁!
「你疯了!车夫,快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