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照水简简
萧映安外出会友,外面忽然起风了。
我担心他着凉,带着披风前往茶楼,隔着帘幕便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沈映安常与那群公子哥们玩耍,有几个我能说得上名字。
“沈大公子,听说你要娶侯府的刘小姐,你家照水没跟你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敢。”
这是沈映安的声音,冷漠又陌生。
旁边的人起哄:“哟,平时护得跟宝一样,这次怎么一反常态?”
沈映安咂了口酒,漫不经心道:
“不过是个下人,玩玩而已,爷以后要玩的女人多了。”
“世间女子千姿百态,就像这馥郁芬香的酒,总要各种口味一一尝过,才不负人生短短几十年。”
旁人不可置信:“你对你家照水也是怎么说的?”
“自然不能。”
沈映安转着手里的玉光杯,薄唇轻启:
“对女人自然要柔情蜜意,处处体贴,看着她被你的三言两语哄得心花怒放,巴不得把命都给你,那样才有意思……”
手中的披风被我揉皱。
我终究没有勇气掀开帘幕,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披风不知何时从手中滑落。
外面有马车等着,我本该坐上那辆马车回去。
胸中憋闷,我忽然一阵干呕,捂着嘴朝一扇亮着光的门奔去。
在一块空地上,我吐了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的月信向来准时,算起来已经有一个半月没来了。
环顾四周,这里是茶楼的后门,拐过胡同就是宽阔的大路。
马车和小厮在前门停着,看不到我。
卖身契已经到手,我是自由之身。
出门前正好身上带了些银票,想换成散碎银两,以后用着方便。
我当时不知哪来的勇气。
觉得银票不用换了。
沈府也不用回了。
我拐过胡同,叫了辆马车,朝着沈府相反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