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豪王国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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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豪，一会儿我就站最边上，只要相机能拍进去就够了，绝对不妨碍其他人，成吗？」新人敬完一圈酒，我把儿子拉到一旁，小声询问。

儿子眉头一皱，不耐地打量了我几眼：「妈，别怪我说话难听，你跟个黄脸婆似的，跟我丈母娘比可是差得远了。

这照片莉莉的爸妈是要带一份回家的，她家亲戚要是问起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亲家，他们的面子怎么办？」一番话说得我无地自容。

我做了二十多年家庭主妇，早已面容枯黄，双手粗糙。

即使化了妆，也没法和身为退休干部的亲家相提并论。

昨天晚上，儿子就告诉我，儿媳觉得我形象不好，不允许我上台致辞，大合照的时候也不准入镜。

可我不死心。

我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妈提前一个月买了护肤品做保养，为的就是今天，总不能浪费了不是？你就……」话还没说完，儿子就被儿媳叫走。

望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前来道喜的亲朋，我的世界刹那间安静了。

耳畔回荡起订婚那天，儿媳说过的一句话：「我真想不明白，你做了大半辈子保姆，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怔怔地往宴会厅外走去。

今天，我不该来的。

眼前的一切突然模糊又清晰。

直到剧烈的疼痛传来，原本安静的世界才恢复嘈杂。

我飘在空中，看到自己躺在血泊里，看到老公冲过来，神情却只有惊讶没有悲伤。

婆婆捂着口鼻，伸手去拽老公的胳膊：「别离那么近，小心弄脏衣服。

」儿子拥着儿媳躲得远远的，小声责备了一句：「真晦气。

」我苦笑着望向同样躲在边上的亲家母。

若能重来，我要活得像她一样，光鲜亮丽。

我这一生，该为自己而活……我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直至意识散尽。

再睁开眼，我站在了厨房里，案板上的肉正切到一半。

发涩的双眼告诉我，刚才我睡了过去。

2每天五点就要起床准备一家人的早餐，所有家务做到婆婆满意为止，常常忙活到半夜十二点才能睡觉。

累到切菜的时候都能睡着。

现在再经历，只觉得不可思议。

「饭好了没啊？饿死了！」外头传来一声催促。

是王家豪。

我那个不孝子。

记忆如浪潮涌来。

前世的这一天，我磕睡醒来，看到全家人都在看电视，独我一个张罗午饭，堆积的情绪瞬间爆发了。

我第一次提出了离婚。

后来是因为王家豪说，父母离婚会害他被同学瞧不起，我才忍了下来。

我把自己熬成黄脸婆，是为了对我生的人负责。

可是到头来，我竟然不能出现在他的婚礼合照上。

我把菜刀朝板上一插，「老娘不干了！」我冲到客厅，关掉电视，把围巾砸在王家豪身上，又一把掀翻婆婆魏秀芬面前那碟瓜子。

「我不伺候你们了，老娘不伺候了！」几人纷纷愣住。

我转身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王国栋追了过来：「你特么抽什么疯？」「我没疯，我要跟你离婚！」魏秀芬站在门口指责：「哪家媳妇儿不做饭？这就要离婚，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我冷笑道：「你怕人笑话，所以守一辈子贞节牌坊，我可不怕！」王国栋的爸爸走得早，她一个人带娃不容易，可她不该把自己的苦难施加在我身上。

见不得王国栋对我一丁点好，挖空心思给我立规矩。

挑拨得多了，王国栋对我也不再上心了。

「怎么跟妈说话的？你别逼我动手！」王国栋抢过我手里的衣服，我被蛮力带倒在床上。

「那是你妈，你这个好儿子会说话不就得了？」他的巴掌眼看就要落下，王家豪冲出来护在我身前。

「爸，不准打妈！」下一秒，他又对着我道：「妈，你快给爸爸和奶奶道歉，然后去做饭，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我顿时又清醒过来。

上天让我重生在今天，或许就是要让我明白，人生走错了路，是可以及时止损的。

要有重新开始的勇气。

「从今往后，别叫我妈。

」我推开他的小身板，爬起来继续收拾。

王国栋点起烟，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正好今天你休息，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儿子你肯定是要的，我只带走这几件衣服。

」装好行李，我拉上拉链，把笨重的箱子立起。

「妈，你不要我了吗？」「对！」被我一吼，王家豪顿时泪眼汪汪，又气又恨：「你凭什么不要我！」魏秀芬把他扯进怀里，满眼心疼：「好孩子，不许哭！这疯女人她爱去哪去哪，是咱家不要她了！」王家豪挣扎起来：「小军的妈妈跟人跑了，他们都笑他是没妈的孩子，你要是走了，他们也会笑话我的！」「那你真可怜。

」小兔崽子被我气得大喊大叫，魏秀芬抓着他的手要来打我：「打死这个不听话的坏女人，敢气我们大孙子，打她，打她！」我绕开这祖孙两人，从抽屉里翻出结婚证：「走吧，王国栋？」他猛吸最后一口，而后扔掉烟头踩灭。

「离婚可以，抚养费你得给。

将来要是后悔，我们王家的门，你可再也进不来了。

」「好。

」只要能离婚，给点抚养费算什么？至于进不了他家的门，那可真是谢天谢地。

这年头没有离婚冷静期，我们很快就拿到了绿本本。

刚从民政局出来，王国栋那台花了一个月工资才搞到手的诺基亚，就响起音乐声。

他脸色一变，匆忙挂了电话，拉起我往他的摩托车走去：「家豪偷偷跑了出去，被车撞了，现在在医院！」想起前世的惨状，我挣脱他的手：「真晦气！」

小说《王家豪王国栋》 第一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