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思亦
06、
电话果然打来了,我嘴角有些上扬的看着显示屏,原来不是他,而是苏晓贝。
“喂,雪若,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你要是做好了的话就放在冰箱里吧,我明天吃。”
“不回来吃了,为什么啊?”
“我在电话里不和你细说了,等回去了再说,辛苦你了哦,等我回去了好好补偿你,你收拾完了早些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有事打我电话。”
挂掉了电话,一点小小的失望爬上了心头,为什么会失望呢?难道就因为电话不是他打来的?我不禁自嘲了一下。
一个人起身步向窗子,倚窗将目光投向整片夜空,明珠市
这样凉爽的夜晚,如果身旁能有一个肩膀让我依靠,比肩而立一同没入到这撩人的夜色里,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想到这样一种情境,心里都不禁得意了一下,尽管这只是一个闪过的念头。
近10点30分的时候,苏晓贝回来了,与近两天加班的神情大不同,圆润的面颊倾现出微弱的幸福感。
“晓贝,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都有些担心你了。”
“没什么,一场意外的约会。”说着她身子还一扭一扭的,有些得意。
“约会?和谁约会啊?都没听你提过。”
“哎呀,真的没什么,好像我隐瞒你似的。是这几天害我加班的那个小鬼的爸爸,为了报答我对她女儿的特殊照顾,所以请我吃顿便饭。”
“丫头运气不错啊,人家没有白让你麻烦,还对你做了补偿。”
“我也没想到他人这么好,三天的加班换了一顿小青龙和帝王蟹脚的自助餐,说起来还是蛮划算的,金钱豹的自助餐还蛮好的嘛。”
“是我们晓贝有口福,什么时候都不愁吃。”
“那是自然了。说到小鬼的爸爸,和这个小鬼真不像是父女,他是一个虽然谈不上外向,但却很会讲话很细心的男人,那个小鬼却是一个不爱说话,有些自闭的孩子。”
“你呀,一口一个小鬼的叫着,人家没有名字啊。”
“哦,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叫她的名字,本来她就只来了几天,而且还不太开朗,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我都有些记不得她的名字了,她好像是叫韩妮雅,整顿饭也没说上一句完整的话。”
“韩妮雅,很好听的名字啊。你们吃饭她爸爸把她也带着了?”
“当然了,刚好他来接女儿才顺便请我吃的晚餐嘛。说到她的名字是还算蛮诗意的,和她爸爸的名字一样的好听。”说这话时她的表情竟显有一丝笑意。”
“丫头,有些不对劲啊,听你说话的语气,怎么感觉你对他有意思一样?你可要理智啊,人家是有老婆、有女儿的人,你可别有什么邪念啊。”
“有邪念又何妨?没错,他是有女儿的人,但是他并没有老婆。他与他前妻分开一年多了,女儿跟他一起生活。”
“他离婚了?如果他真的是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会离婚?该不会是外表冷静内心乖戾的浪子吧?”
“亲爱的,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怎么总是能想到最阴暗的一面呢。他们分开是因为他前妻长时间在国外工作,这样分别的日子久了,让他前妻家庭意识淡薄了,就主动提出了离婚。”
“那孩子怎么没跟着妈妈呢?女儿应该会和妈妈更亲一些的吧。”
“一开始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她妈妈在Y国,小孩子在国外生活的不习惯,所以就又回来和爸爸住了。”
“真可怜,她还这么小就要选择妈妈或者是爸爸,而不能同时拥有父母的爱。”说这话时,我的心里刮进了一阵凉风,夹杂着窒息却无声的疼痛,只是我从不显露内心最无力言说的脆弱,偶尔将它化成浮沉在脸上明媚的忧伤。
“是啊,难怪她那么内向,甚至有些自闭。不过她能有一个这么细心的爸爸已经算是有福气的了,她爸爸很疼她的。”她说话的口气就好像他们是早已相识的旧友,彼此很是了解一样。
“晓贝,你不会真的对他有意思吧?总觉得你说他的感觉不对呢?”
“没有啦,才一起吃个饭而已,只知道他叫韩尘东,连他的年龄都还不清楚呢。”
“听你的言语你们也有可能性?”
“有什么不可能啊?”
“你能接受他离过婚带着孩子?”
“那有什么啊,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会接受他的全部,理解他的过去,同时包容他的现在,并信任他的未来。”苏晓贝信誓旦旦的说着。
那一刻我震撼了,原来爱情的力量会如此强大,能让人包容一切似乎从前不会认同的盲点。如果是我,我会为了爱一个人而接受他的一切吗?我想我不会,因为爱情从来就只是两个人的事,只属于完整的两个人,怎么可以遗留其他人的影子,此时我是这样看待爱情的,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正当我因独自思绪而呆呆的***时,顾之宇发来了信息:“睡了吗?”
我很快回复了他:“还没有,你也没睡呢啊。”
一阵微弱的震动声袭来,是顾之宇打来的电话。
“喂,怕你睡了,没敢直接给你打电话。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你那个主题活动的事情。你方便吗?”
“方便,你说吧。”边说话我边起身独自步向阳台。
“你们公司的主题活动都与情感有关,再过两个月就是秋天了,结婚的人应该会很多,那么可以借这个势头,办一个“这个秋天,我们的爱情酿成了果。”这样的主题见面会,如果是你们论坛的驻站网友,应该会有兴趣参加的。”
“这个秋天,我们的爱情酿成了果,听上去真美好,不愧是做文案的,谢谢你了。”
“客气了,能帮上你最好,我的策划水平也很有限,文字简陋之处还希望不要介意。”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承接他的言语,电话里片刻的沉寂过后,他首先开了口。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晚安。”
“晚安。”
“和谁打电话呢?还要单独去阳台。”苏晓贝有些不着调地问我。
“没什么,一个朋友。”
“朋友?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好啦,就别猜我了,还是把握好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