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雷鸣
母亲秦婉娟很清楚女儿的想法,作为一家之长的她,早已经习惯了用自己的霸权方式支配家人,自作主张地定下了女儿与许子楠第二次见面的时间。
柳梅梅当然不想去,希望与母亲协商,最终放弃这徒劳的见面,却被母亲严厉的拒绝。
“孩子,你要永远记住,你不是白雪公主,不应该做白马王子的梦,要真实地面对现实。”秦婉娟平日里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现在充满了绝对不可抗拒的威严,“你患有严重的类风湿性关节炎,不是哪个男子都愿意娶你的。你要好好地想一想。如果你嫁给许子楠,等于给自己上了平安保险。”
“妈妈,我请求您,咱们放弃他好吗?”柳梅梅明白,母亲在年轻的时候受过打击,性格有些裂变。
在家里母亲的话是圣旨,她的长吁短叹无需要语言的呵斥,无需要肉体的鞭打,她会让柳梅梅在神经上极度的紧张,心绪上极度的憋闷,女孩的意志很快在母亲这种冷暴力的精神折磨之中全部土崩瓦解。
为了自己的幸福柳梅梅在心里默默地警告自己,一定要坚定信心,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意见。这是自己一辈子的事情,绝不妥协。
“不可以,”母亲说的是那样的斩钉截铁,“我是你妈妈,不会把你往火炕里推。将来,你会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你好。你要知道,现在是男权社会,在性泛滥,以及小二小三的环境中,女人嫁丈夫首先考虑的是,男人是否永远不叛变妻子,是否对妻子绝对的忠诚,是否爱惜妻子。”
“妈妈,人都是可以改变的。在一定的条件下,天使可以变成恶魔,恶魔也会变成天使的。”柳梅梅见到母亲那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壮着胆子焦急地喊了起来,“妈妈,男人大都不是好东西,他们都好色。”
“谁告诉你的?又是你那个叫毛平平同学说的,是吗?”秦婉娟藐视地嘴角露出冷笑,“我知道是她妈妈那个不幸的婚姻导致了她的这样想法。而我却不同情,毛平平的妈妈之所以最后走向***这是咎由自取。”
“不,”柳梅梅心战地望着母亲,“是毛平平的爸爸太坏......”
“你懂得什么,当初她妈妈充当的是她爸爸的情人,毛平平的妈妈在做姑娘的时候,爱上了毛平平已经有家室的爸爸,她爱得昏了头,在比自己大一旬男人甜言蜜语下,活生生地把他爸爸原配的妻子拆散,匆忙地出嫁了。”
母亲的这番话柳梅梅可是从来没有听到过,她不相信地望着母亲。不,不会吧?怎么会是这样?毛平平的妈妈是受害者,怎么变成了她妈妈是伤害者?
“毛平平妈妈的婚姻之所以失败,是自己的盲从和幼稚的爱,以及对他爸爸权势的占有欲所造成的。”
柳梅梅不都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呐,这难道是真的?噢,想起来了,毛平平的爸爸级别很高,他们家有公家配备的司机,还有保姆。记得毛平平说过,她妈妈年轻的时候娘家很穷。
“孩子,你不是。许子楠家很穷,他母亲卧病在床,需要很多钱的治疗,他是个孝子,没有任何怨言地服侍自己的母亲,大凡孝顺母亲的孩子,都心疼自己的爱人。凭借我经验,许子楠一定会做个好丈夫。”
“可我不喜欢。”柳梅梅小声说:“干嘛非得让我嫁给他?我又不是嫁不出去。现在的女孩子都能自己独立生活,为什么非得下嫁给男人不可?我又不依靠男人吃饭。”
“你这孩子固执的要命,”秦婉娟把脸一沉,“梅梅,你该好好地清醒、清醒了,不要再天天去做白雪公主和白马王子的梦,那些都是海市蜃楼,飘渺而虚幻。你每天洗澡没有看到自己的膝盖有些异常?”
母亲的话让柳梅梅心中一紧,她不仅感觉到了,还看到自己的膝关节有些微凸,若是这样发展下去,自己肯听成为残疾。
想到这里柳梅梅毛骨悚然,因为医生说过,她的病如果无法控制就会加重,最重时会全身关节强制无法行动。
“孩子,还是现实一点吧。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一旦你有残疾了,他们就不会再爱你了。但这些我都跟许子楠讲清楚了,他说爱的是你的心,而不是外在的。”
柳梅梅听到这里无语了,她想到自己万一有一天所有的关节强直后,那就会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那是怎样的后果?
如果到了那时候许子楠真的还能照顾自己吗?那个时候自己想***都不可能,连手臂和手指都无法弯曲,自己又如何***?
想到这里一行悲怆的泪水滚落在凝脂般的脸上,她伸出莲花指轻轻地擦掉那苦涩的泪珠,自己是多么的不甘心!
“现实一点吧,孩子......”母亲说到这里,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声叹息让柳梅梅心脏一缩,随即自己也感到了呼吸的困难。
在母亲秦婉娟这种精神的折磨中,柳梅梅只好与许子楠见了第二面。然后,许子楠又约了第三次见面的时间。
父亲柳春雨虽然不愿意,也无法说服妻子秦婉娟。另外,他与女儿一样遭遇着妻子这长谈起的精神折磨。
他害怕急了,只要这声音在耳畔响起,他的全身便会发颤,心脏被石头碾压的恰似豆腐一般。他知道女儿和他一样,害怕这样的声音,为了尽量减少这样的叹息声在耳畔响起,他们父女只有绝对服从。
起初,柳梅梅面对母亲的压力不得不去,并且与许子楠见面后还要向母亲汇报,母亲会根据进展的情况,叫柳梅梅给许子楠家送一些礼品。
后来,鉴于许子楠会用甜言蜜语的好话赞美她,呵哄她,让她在许子楠的面前有了一种虚荣的感觉,因此她宁愿和许子楠在一起,也不愿意看见母亲那张冰冷得像冰山一样的面孔,听见那足可以让她***的叹息声,以及瞧见父亲无能为力的表情。
许子楠很老练,也很精明,对于像一张白纸的柳梅梅,他用自己的方式,有计划地,有规模地设计着最终迎娶她的宏伟蓝图。
许子楠很会说话,这种会说话不是体现在有章法上,而是体现在如何打动柳梅梅的心上。这需要一种心计,一种有战略战术的心计。
许子楠虽然没有金钱供他讨好柳梅梅,他则会用美言和许诺来诱惑柳梅梅。